知心小贝 :十万追梦人的知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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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心
梦,醒来就会模糊,过两天,就可能记不起来了。
早年做过一个梦,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随着光阴的沉淀,愈加鲜活。坎坷的人生,丰富着梦的内涵。
那梦境,伸手可触:
一片湖水,湖边连片长满郁郁葱葱的芦苇,鸥鸟成群结队,或蹁跹于湖面,或瑀行在浅滩。偶尔一声高亢的嘶鸣,惊散一群觅食的鱼儿。
傍湖有一个小村子。夏季傍晚,父子两个到湖边浴凉,头发被汗水浸湿成缕,灰头土脸,像是刚从田里归来。
儿子十一二岁,想必也是跟着父母下地劳作了。母亲,应该在灶房里生起了炊烟。
黝黑的父亲、精瘦的父亲、钢铁一样的父亲,带着儿子,去湖里洗去生活的纤尘。
这是演绎了成百上千年的经典画面,那么熟络,似乎连梦都刻录于心了。
父亲惬意地清洗着从头到脚的疲惫,时不时张开双臂,把儿子拦在身后的浅水区,指导他练习游泳。儿子扑腾着手脚,泳技已经比较纯熟。几次想挣脱父亲粗大的手掌,向湖中心深水区游,都被父亲一把扯了回来。
“别往里面去,那里水深。离岸边越远越危险!”父亲说。
儿子气呼呼地反驳:
“湖中有小岛,岛上一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离岸越远,离小岛越近!”
儿子还是无法挣脱父亲,他力气太大了,自己太弱小!
第二天中午,母亲喊吃饭,找不着儿子,就让父亲到湖边看看。
在岸边,父亲看见了儿子的衣服,惊慌失措地大喊。不一会儿,惊来了母亲,撕心裂肺地大叫。
水鸟四散飞去,湖水沉默着,偶尔一阵微风,搅碎丝丝涟漪。
静得沉闷,静得恐怖,空气好像在滴水,喘不过气来。
女人已经昏厥,男人在水中,一会儿潜入,一会儿跃起。一切努力,都像伸向空中想抓空气的手,收回来,是空空如也的,张开的十指。
村民们陆陆续续聚拢过来,青壮年都下了水,离了岸,扇形搜索。女人们,都在安慰着女人。老年人唏嘘着,唠叨着谁也听不甚清的话语。
“请人打捞吧。”有人说。
“应该没事,湖边的人都识水性!”有人向刚才说话的人使使眼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们已经搜索到离小岛不远的水域。忽然,谁大声说:
“看!岛上有人!”
水中的人都抬头望去,远远望见岛上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一个脱得精光的小小身影,正弯腰在沙滩上寻找着什么。
见此情景,已经精疲力竭的父亲,突然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奋力向小岛游去,边游边喊着儿子的名字。众人也都紧紧跟上。
果然是儿子!
见父亲和大家拼命向他游过来,站在那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攀上岩石,父亲气恼地举起巴掌,忽又缓缓落下,抚摸着他的头顶:
“你咋恁不听话啊,儿子!”话还没有出口,热泪已先滚落下来。
“爸!这里有很多贝壳,各种颜色都有,还有鸟窝,鸟蛋。好漂亮,好好玩!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儿子兴奋地边说边埋怨。
簇拥着孩子往回游。湖水温暖而洁净,像母亲的手,温柔地滑过男孩的肌肤。
男孩游得开心,惬意,舒畅,水花不时地和着稚嫩的欢笑飞溅、跳跃。
离岸边越来越近了,男人们被甩在身后。父亲竭尽全力,也够不到儿子的脚跟。
岸上的人,早就瞪大了眼睛。母亲也苏醒过来,看着儿子,张大着嘴巴,不知道是哭是笑。
待儿子上了岸,一把扯过来,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像雨点一样,砸在瘦而瓷实的脊梁上。接着,又从头到脚抚摸了两遍,才哭着说:
“傻儿子,你可要了娘的命了!”
“娘,湖水光滑得很,我很容易就游过去了。没事!”男孩擦着母亲的眼睛、面颊说。
“如果起风了呢?起浪了呢?”女人还是后怕。
“锻炼锻炼我就更结实了,再大的风浪也不怕!”男孩颇自信地说。
有惊无险,男女老少皆大欢喜,回家吃饭。
这是许多年前做的一个梦,后来又无数次在梦中重新温习。已经没有了初次的惊心动魄,情节也在不断演绎着,丰满着,嬗变着。
起初,自己就是梦中那个孩子。不懈地在挣脱着什么,在追逐着什么。
后来,就不知不觉变成了梦中的父亲。企图想控制着什么,保护着什么。
最后才发觉,自己就是个做梦的人。总被梦折磨着,总想弄清楚什么,想改变点什么!
当你非常弱小的时候,离开了岸,你就可能陷入危险的漩涡,无力挣脱。
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离开此岸,是你到达彼岸的唯一选择!
当你离岸越来越远的时候,你离危险就越来越近了。
然而又有什么关系,你想要的东西已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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