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家人和玉兰姐得到消息时,天刚蒙蒙亮,惊天劈裂的消息把家人都震昏了,大大不颀腿脚不灵便,疯一般地朝医院的方向跑,不管前面是山是水,也不记得了,迎山过山,迎水涉水,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跤,当他接到从医院转回的担架,看着躺在上面的儿子一动不动时,整个人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妈妈早起在烧早饭,当她听到大哥被人打死时,朝着大大远去的方向边哭边喊着追赶着,头发因为奔跑散开,满头满脸的遮盖着,看到大哥时,疯一般地摇晃:儿啊!你起来啊,你马上要做大大了呀,你不能丢下王兰和我们一家老小啊!…悲恸的哭喊,连早上赶来的周边乡亲纷纷抺着泪。我和一姐姐搀着玉兰姐踉踉跄跄地接到大哥时,玉兰姐一动不动地站着,眼泪象珠子一样糊得满脸满面。极大的悲痛使得她胕身亲吻着哥哥沾血的脸宠,我紧跟在玉兰姐身边,她浑身颤抖,双手冰凉。
大大奇迹般地站起来了,有序地按排停放灵棂,指挥着前来的亲朋好友谁干什么。玉兰姐和妈妈把哥哥的脸洗干净,头发梳顺,换上大哥平时最喜欢穿的衣服,戴上黄军帽,大哥躺在那儿脸色虽然泛白,但像熟睡了一样。四乡八镇的乡亲都前来送行,大哥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玉兰姐经不住打击,流产了,极大的打击,她回娘家了。
大大变得更沉默了,一家的重担又重新压到接近六十的老人身上,腿脚落下了病根,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腰也弯了。生产队为了照顾我们家,让大大当了生产队的会计。
一九七七年,全国都刮起了分田到户的春风,我们队也响应号召,家家户户都分到了自己的田地。
大大起早歇晚,耕种在自家的田地里。妈妈受不了家中一连串的打击,变得精神有些恍恍惚惚,晚上经常指着窗外摇晃的树影:我大儿子接我来了,看!一大班人呢…说着跪在也上连续攒头,额前都攒得乌紫乌紫的,我和小哥吓得蜷缩在大大的背后。大大每当这时候,总是把妈妈抱在怀里,尽管白天累得浑身酸痛,直不起腰,但总是温柔她抚慰着妈妈,一句重言都沒有。
小哥也非常瘦弱,妈妈情况也时好时坏,好在亲戚朋友和邻居的帮忙下,我家也慢慢地撑下来了。
自从那次妈妈和表姐把大大算命之后,我和小哥便改囗叫"大大"为"大伯
大大很喜欢我,称我为"老不丫头",我自大哥出事以后,便很乖巧,听话,总是帮着大伯干着力所能及的事。
七八年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安上了电灯,大大又重新拾起了读书的兴趣,最大的不同是:大大不用一手端着煤油灯一手捧着书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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