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起了一个罕见的东西——饭盒,那种古老的,发白的,铝制的长方形饭盒。
为什么想起饭盒呢?因为今天做了干豇豆炖排骨。
我最喜欢吃干豆角了,豇豆也好,片刀豆角也好,四季豆也好。干豆角和新鲜的豆角味道一点儿都不一样。
父亲曾经做过干豆角炖排骨,多少年了,我还念念不忘。
当年他就是用发白的铝制饭盒蒸的,油汪汪,香喷喷。
父亲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再吃不到那个味道,只能自己琢磨着做。
那时候,家里有很多白色的铝制饭盒,因为大家都要带饭。
小学时中午吃饭的情景很模糊,只记得有时吃葱油饼,有时吃黏米饽饽。
等到了中学的时候,就比较正式地带饭了。
那时,父亲、哥哥和我在同一个学校。
我们带了大大小小三个饭盒,拿到学校的伙房去蒸。
中午热气腾腾地拿到父亲的办公室,我们就着办公桌,边听老师们聊天边吃饭。
炒鸡蛋算是很好的菜了,一般都是土豆炖豆角,炖茄子,炖白菜,炖酸菜,油水很少,没什么肉。
等到了高中要住宿,我就开始在食堂吃饭了。
那些走读的同学们每天都带饭。他们把饭盒整整齐齐地摞在一个金属筐里,每天上午送到锅炉房去热。
有两个男生,高高大大的,爽朗洒脱,几乎每天都是他俩,笑着闹着把筐子抬起就走了。
有一个住在附近的同学,长得有点儿像赵本山,特别搞笑。
一天中午饭后休息,我们聚在一起闹着玩儿。
他说,我们比个赛吧,每人拿一本一样的词典,我说一个词儿,大家开始翻,谁先找到,就奖励半根儿地瓜。
他带了好几根儿烀地瓜。
我们就拿着词典望着他,兴高采烈,蓄势待发。
他一出口,我们赶紧手忙脚乱地翻找。
玩儿了一轮又一轮。
地瓜挺甜。
大学也是吃食堂的日子。食堂的大包子好吃,一元三个。
小食堂是吃面的,一溜排开好几个大锅,有手擀面,有拉面,有刀削面。
做刀削面的大师傅托着一块面团,在锅边不远不近的站定,有节奏地挥动手中的刀片,一个个面片儿优美地在空中画出弧线,落进锅里。
大学生们三五成群,站在操作台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大师傅很得意。
等上班了,又开始带饭了。
这时铝制饭盒早就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透明的微波饭盒,微波炉叮几分钟就能吃了。
大家带的饭也是五花八门。
有个男同事,一个灵活的胖子,爱吃肉。
胖子的妈妈厨艺好,别人炒菜用肉丝,他带的全是肉块儿。还经常带自制的纸杯蛋糕,松软可口,味道不错。
一个女同事,婆婆厨艺好,每天晚上都帮她把饭盒装好。里面的菜码放得整整齐齐,颜色也特好看,应该味道也不错。
另一个女同事,经常做面食。老公和儿子都很能吃。
有一天她带了厚厚的发面饼,大块大块的酱骨头,还有一盒子凉拌菜。
我说,给你搭配一碗烧酒,你就是鲁智深。
我饭量小,带的饭也是千奇百怪,有时是米饭炒菜,有时是焗饭,有时是自制的披萨。夏天胃口不好的时候,经常带烀土豆、玉米、南瓜、煮鸡蛋,外加一根黄瓜或者西红柿,权当做午饭了。
也有时大家商量好了不带饭,叫一大份烤鱼,中午聚在小会议室里,再偷偷喝一点青梅酒,美!
在办公室里,大家聚在一起,吃什么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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