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父亲早出晚归。母亲领着我们姐妹仨住在基地的小山头上,那是子弟学校教职员工住宅区。山坡如梯田般层叠,不同于梯田的,每一层是教室,母亲说,这是种植精神粮食的地方。我家住在坡顶,学校的铃声总在耳边回荡。学校三易其址,这是唯一一个我既没上学也没教书的校园。
母亲的忙碌从清晨开始。那时的我在县立一中念书,每天背着沉重的书包步行最快也得花上50分钟。放学归来,母亲总会对一身疲惫的我说,快去数数鸡窝里有几颗蛋。母亲除了教书,照顾一家人的吃穿住行,每年还会养一窝鸡,八九上十只的样子。未开叫的小公鸡放入参炖了,一年一次,一人一只,可她自己从不吃。小时候的我们深信了母亲说的不爱吃。
当母鸡们开始一天天长大,都很卖力地开始下蛋了。放学归来,我们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去鸡窝捡鸡蛋。我们姐仨先后回来,每个人就在数完捡完后又按母亲吩咐的,将鸡蛋放回原处,等待下一个回家的人开心地数蛋。那时的父亲在大队机关赛阳上班,是每天回家最晚的一个,那一个个鸡蛋,也是最终由父亲放进蛋筐里或是米箱中。 那时候,只有过节或是考试等特殊的日子才有鸡蛋吃,而每个人的生日,可以独享两个荷包蛋。
母亲用她的勤劳滋养了我们身体,用她的智慧,让看似平实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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