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们初生入世的时候,最初并不提防到这世界是如此狭隘而使人窒息的。我们虽然由儿童变成大人,然而我们这心灵是始终一贯的心灵,即依然是儿时的心灵,只不过经过许久的压抑,所有的怒放的、炽热的感情的萌芽,屡被折磨,不敢再发生罢了。这种感情的根,依旧深深地伏在做大人后我们的心灵中。这就是“人生的苦闷”的根源。我们谁都怀着这苦闷,我们总想发泄这苦闷,以求一次人生的畅快。艺术的境地,就是我们所开辟的、来发泄这生的苦闷的乐园。
每次读到好的句子,我都由衷地感叹作者得表达力。那种感同身受,瞬间共勉的喜悦和自己没办法表达出来,而作者却能精准表达无奈在那一刻瞬间碰撞,然后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比如这句:我们虽然由儿童变成大人,然而我们这心灵是始终一贯的心灵,即依然是儿时的心灵,只不过经过许久的压抑,所有的怒放的、炽热的感情的萌芽,屡被折磨,不敢再发生罢了。这种感情的根,依旧深深地伏在做大人后我们的心灵中。
成长是一个被迫地过程,18岁,有人会跟你说:你成年了,可不能再像一个小孩子了。入了社会,有人会跟你说:你已经是个社会人了,可不能再像一个学生了。结了婚,有人会跟你说:你上有老小有小了,可得担当起家庭地责任了。一路上好像都是被岁月逼迫着成长,又好像是有个人在提醒着你成长,那个原本地孩童终将不复存在了。
后来我的年纪果然长大起来。然而这种疑惑与悲衰,非但依旧不能解除,反而随了年纪的长大而増多增深了。我偕了小学校里的同学走郊外散步,偶然折取一根树枝,当手杖用了一会,后来抛弃在田间的时候,总要对它回顾好几次,心中自问自答:“我不知几时得再见它?它此后的结果不知究竟如何?我永远不得再见它了!它的后事永远不可知了!”倘是独自散步,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我更要依依不舍地流连一会。有时已经走了几步,又回转身去,把所抛弃的东西重新拾起来,郑重地道个诀别,然后硬着头皮抛弃它,再向前走。过后我也曾自笑这痴态,而且明明晓得这些是人生中惜不胜惜的琐事;然而那种悲哀与疑惑确实地充塞在我的心头,使我不得不然!
小时候只顾着往前走,什么也不顾虑。长大了,做什么都思前想后。就像上面这段话里的,连抛弃一个树枝都要流连一番。
可能儿时和成长注定是一对反义词。就像稚嫩和成熟、果断和犹豫、童话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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