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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暖念,岁有清欢(短篇小说)

心有暖念,岁有清欢(短篇小说)

作者: 小小小刘同学 | 来源:发表于2024-04-28 09:56 被阅读0次

南方的冬末春初,还是寒彻刺骨的冷。蜷缩在衣袖的手像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怪兽,至死都不肯再握起那泛着冷冽寒光的行李杆。我探出头,瞅了瞅,而后妥协的摇了摇头。

"要不…还是找个免费的劳动力吧!找谁呢?我弟?不不不,那小子肯定会嘲笑我的,嘿嘿,要不—就我的老爸吧"。想明白后,我摸摸索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打给第一位联系人——老刘。"嘟……嘟",紧接着一声"喂"传入我的耳蜗中,我兴奋的捧起电话,掩盖不住的激动,大声的和老刘诉苦

"老刘啊,你在干嘛呢?忙不?不忙的话,就来接我呗,这天实在是太冷了,我实在是太难了"我麻溜的一串输出,生怕他一个拒绝。老刘那边似乎很吵,甚至混合着放鞭炮劈里啪啦的响声,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好,你在哪里?你发个定位给我。"

"噢噢噢"。

电话挂断后,我独自站在锦江大桥上,看着远方的白鸟贴着水面飞过,栖息于一棵枯树上小声悲叫,厚重的云层被撕开一个口子,将唯一一束残辉打进沉寂的水面上;那泛起的波光粼粼,像是嘲讽着被上帝遗弃的我。此刻,我却没有最初的激动反而内心平静的像一潭古老的深水——老刘到底咋啦?为什么听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难道他不欢迎我回家!!!,一想到这,我似失足于冰窖中,从头到尾冷的不行。

不对!不对!不对!上次我给他们打电话说我要放假回家了,他们还是一脸的欢喜,大概……还是发生别的事了吧!别担心,别担心!

我就这样一边放纵着自己胡思乱想,一边不断地安利自己,以至于老刘什么时候抵达的我都毫无察觉。我看着老刘为我忙来忙去的身影,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探究意味,我想要去捕捉道不明的它,可却在老刘的催促下,不甘的爬上车试图遗忘它曾来过的痕迹……

"老刘,你咋了?"

"没事"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先回奶奶家,过几天再回城。"

"哦,哦,哦。"

回城镇的路上,我总觉得老刘有事瞒着我,但当我想要询问的时候,他却紧紧的抿着嘴,不肯发出一点声响。我看着他这副不想和我交流的模样,直接恼火的将头扭向了一旁,喉咙滚了滚咽回我即将脱口的话。为什么?我分明看见了他脸上的悲伤,满眼的破碎感,到底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一时间,车内交织着尴尬与冷漠的气息,直到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小镇似是被抽尽了这人间该有的烟火气,往常热闹非凡的街道只留下了几片尚未腐烂的枯叶。我稳了稳心神,迈着较快的步子跃过冰冷的青石板。离家不远处,我看见了望着我的奶奶,同时也瞥见了隔壁隔壁家门上的白绫……我有些疑惑,待到走近,发现奶奶的眼眶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红时,这一刻我却好像什么都懂了。

"玲崽,今天我们家就不做饭了,我们…我们就去隔壁隔壁的奶奶家吃饭吧。"

我看着眼前的奶奶,余光瞥了瞥不远处的一片白,久久地还是点了点头。奶奶佝偻着背缓缓的向前移动,我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想要紧紧的跟上她,但双脚像是被灌了铅,沉重的让我寸步难行。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条曾走过上千遍的小路也可以变的这样的崎岖,这样的艰难……我表达不出此时的感受,要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此刻内心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难以言说的心境、也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去见灵柩中的她、更不知道如何告慰她美好的灵魂。

"我真的是该死,我……唉……难道我本来就是这种生性凉薄的人吗?不,应该多想想,嗯……应该多想想的。"我低着头喃喃自语。

"你杵在这干啥?还不快进去呀!姐,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话音刚落,我直接转身对着后面比我高一截的男孩踹出一脚,结果—没踹着,我尬尴的扭头跨上门栏,直挺挺的走进了庭院。反应过来后的男孩,一边跟在我身后一边捧着腹大笑

"姐,你不行啊,嘿嘿,感觉你咋又变矮了呢!"

我撇了撇这个孽障弟弟,不理会,不回复,径直走进灵堂。

彼时的灵堂恰逢休息时间,穿着丧服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着某某当地政府换人了,或者好像谁谁也要当"神仙"去了,再者还有这么一群人相互打听着—今年的橘子你卖掉了吗?卖了多少钱?等等。除此之外,灵堂门口还堆积了一群众人,细数看看—有穿着道服小憩片刻的道士,有身着缟素磕着瓜子解闷的亲人,还有前来吊唁吃饭的乡里邻居……我继续往里走,想要看清她最后的模样,可是我为什么要向前呢?我自己至今也弄不明白,也许是出于毫无厘头的"人道主义",也可能是想起了林奶奶生前对我的好?或者还有其他更好的理由。我无力的摇了摇头,终是放弃了挣扎,仔细窥视着被纸钱遮住容貌的林奶奶,我想她应该走的不安吧!那好吧,只愿她在天堂,从此暖念常存,岁岁清欢。

看完林奶奶的我刚想转身离开时,却不经意间透过侧门缝中瞧见了站在侧门后面目不转睛望着灵堂的阿黄—也就是林奶奶收养的橘猫。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攥着,我忍着痛想要打开这扇阻隔的大门却不想被旁边的道士狠狠的呵斥道

"不能打开门呀!万一这只猫跳到死人身上,这咋搞勒?你是想要吓死我们是吧!" 

我顿了顿,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想要继续开门。为什么不能开门?明明……明明你们太过于残忍了。一旁身穿孝服刚刚还嗑着瓜子看热闹的"白面粉"女人见道士劝不住我,立马吐掉嘴里的瓜子拉着我道

"是啊,刘家孙女,不能开门勒,要是"诈尸"咋搞,奈何不得勒,奈何不得勒。"

我朝着女人看了看,眼眶强忍不住的泛红—可是我明明看见了阿黄的眼中含着汪汪的泪水……

阿黄是我在风雨交加的夜幕中捡来的。

夏日的雨,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轰轰烈烈。我很幸运遇见小黄,那时的她可不像现在的圆润,毛发也不像现在的顺滑锃亮,而是瞪着圆溜溜的猫眼直面着我,毫不掩饰的敌意与警惕,我想她肯定是被某些坏心眼的人伤透了心吧!害的她再也不敢相信与坏心眼的人长得相似的"物种"。我从口袋里掏出还剩半截的火腿肠,瞧着她的眼色,将火腿肠掷到她的面前后赶忙往后倒退一步,小黄谨慎的向前闻了闻,先小口小口的尝着,之后大口大口的撕咬着。我看着她吃完后,用纸擦了擦裤上沾染的污渍,刚想一鼓作气穿过这片"雨林",旁边的小黄怯生生地向我走来并且用她那脏兮兮的头蹭了蹭我的裤腿,我蹙着眉盯着脚下的这一团小东西,伸手直接抱着她冲进雨中。

"玲崽哟,你干啥子?这大雨你还一直往前冲的勒,你看你哟,都淋湿喽,来我屋擦擦再走吧!"拄拐在门口的林奶奶温和的讲。

浑身湿漉漉地我站在林奶奶地屋檐下,犹豫的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走进了林奶奶的家。在我的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去林奶奶的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当时镇上传着林奶奶是一个爱吃小孩,精神不正常的言论。

沉思中,我看见了她慢慢走近一片黑暗深处,手里似摸索着什么,然后返身向我走来,我害怕极了,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甚至做好了下一步逃跑的动作。直到明亮处,我看清了手里的"长物",原来是恁么一条白净的毛巾和一套素白的衣服。林奶奶将衣服递给我,着急把我推进她的房间。

"玲崽哟,你快换上,干净的,不然等会感冒喽,有的你受了。"

被推进房内的我,听着林奶奶喊着我的小名,心里总觉得别扭,我想大概我和她还缺少某种契机,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我呆滞的看着手上的衣物,再瞧瞧躲在我怀里的微微颤抖的猫咪,心想感冒总归是难受的,大不了等我回到家把衣物洗净再给她送过来,这样就两清了。于是我不再犹豫,麻利的换上白净的衣服抱着猫咪走出房间。

"诶呦,正合适着你呢!说起这身衣服,还是我孙女的呢!"林奶奶望着我满脸欣慰道。

"孙女?她还有孙女?她不是就……"我紧皱着眉疑惑的想。林奶奶慈祥的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了我,摸了摸我的头,像是明白我的心中所想,微微颤抖着嘴唇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可是为什么在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后,我会压抑的喘不出气,就好像是拨开了眼前的迷雾,再重新背上了一座更重的大山。我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下老者,可是她转眼间就抱起了橘猫,欢快的自我疗伤了。我想也许居住在这个小镇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位奶奶。 

此时,再次看见阿黄,关于林奶奶的那份独有回忆又重新一幕幕在脑海中徐徐放映……

林奶奶以往每天傍晚时分,不论是晴天还是雨天,总会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等那么一时半刻,可惜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等着什么?在那之后,林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等着,只不过不再是拄着年老的拐杖,而是躺在门旁的吱嘎吱嘎作响的摇摇椅上。偶尔给趴在林奶奶腿上的阿黄一遍又一遍顺着软软的毛,嘴里还不忘唱着悠悠扬扬的歌谣,像是唱给乖顺的阿黄听,又好像是唱给自己听……

2020年的那个炽热的夏天,我终于捕捉到了关于林奶奶搁浅在人间不多的踪迹。

听老一辈人说,年轻的时候,林奶奶算的上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其实单从现在来看,也是不难看出来的。那时候,她和她的老伴鹣鲽情深,伉俪情深,在镇上也是让人不难羡慕的一户好人家,只可惜林奶奶的老伴命薄,还没有活到杖围之年,便抛下了林奶奶独自一人先走一步了,最后苦的还是林奶奶一个人。办完林爷爷的丧事后,林奶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携带着家眷说是到外地赚钱去了,可至此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几年后,林奶奶与世长辞……林奶奶牵挂最深的到底还得数那个可爱的孙女,貌似和我一般大,只不过她初中之后就辍学,独自去外地打拼了。起初几年,她会偶尔寄来一些包裹书信一类的或者一年打几个电话报个平安,接听电话对于林奶奶来说算不得难事,可是书信文字之类可把大字不识一个的林奶奶给难住了,于是我的爷爷便自愿担任起了"翻译"的任务,每次我爷爷念着不长且有些蹩脚的书信后,林奶奶都会咯咯的笑得像个小孩。可惜,没过几年,林奶奶就再也没有收到关于自己孙女的任何消息,听别人说好像是不见了,再加上他的父母重男轻女,也就不找她了,再之后,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在往后林奶奶独自守护这个家的时候,其实她的儿子们已经劝诫过她很多次了,他们希望把林奶奶接到身边,这样自己也能放心。可是,林奶奶每次都否决了,总说年纪大了,走不动道了,也希望以后能够落叶归根,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到有老伴的地方。然而,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老伴的遗像,泪眼婆娑喃喃自语︰老伴啊,我可舍不得走啊,也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找不到我了,怎么办呀?万一孙女回来了,到时候没有一个陪她解闷的人,咋搞呀? 这片土地可是祖宗留下的命根子,我得护好,护好呀!

很遗憾,神明最后还是没有眷顾林奶奶的后半生。她一生追求的子孙满堂、家庭和睦、和乐融融,到最后—这个诺大的房子只剩她一个人空守。晚年,七十岁出头的林奶奶确实是依照传闻中的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只是偶尔之间,天朗气清,她会坐在她的摇摇椅上和几个看热闹的"乡村大妈"唠唠嗑

"林婆子,你都这么大的年龄,咋不和儿子们一块儿,在外面享享清福 ,莫不是他们嫌弃你这个老婆子腿脚不利索吧!"一位脸上有颗黑痣的大妈调侃道。

话音刚落,这番话惹笑了一群脸上似糊着白面粉的臃肿女人,咯咯笑得脸上的褶子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白浪。

"他们挣他们的钱,我守我的家,要是我的孙女回来了,她找不到家了,怎么办?"

她总是说着这么几句话,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林奶奶的身上总是能够轻易捕捉到"乡土中国"的影子,正如林奶奶的一生似和这片泥土分不开,在这片土地成长过的她,自然也会受到这片土地的束缚。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她,到底算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 毕竟她去世的时候,身旁连个相伴的亲人都没有。

我使劲用衣袖擦着红的厉害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白面粉"女人,咬了咬牙,转身走出了灵堂。刚走出来,这时灵堂中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身穿丧服的亲人手中拿着哭丧棒懒洋洋的跟着锣鼓的节奏围着逝者转了一圈又一圈,而后随着道士的引礼呼声照着以往的例子进行三鞠躬,刚刚还在磕着瓜子看着热闹的"白面粉"女人此时又变成了用手拭泪,要哭不哭的模样。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心里头闷得紧而又发酸,于是我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个地方,让我害怕的地方……

那次狼狈的逃离后,我再次听到关于林奶奶的消息,已经是两周后了。听说,林奶奶被自己的儿子安葬后,隔天就打包离开了这个小镇,那些外出打工回来帮忙的年轻人也跟着急匆匆的出门了。如此,这个不知名的小镇又只剩下了一群上了年纪不愿离开故土的老者或者躺平啃老的无业青年。日子又像回到了从前—日复一日的平淡度过……两周后的某天,我在林家的门口看见了蜷缩一团的阿黄,我俯身摸了摸她身上黏糊糊粘在一起的毛—没动,她像是死了又好像是没死,我一把抱起了她,走向我的家。在我领养她的不久后,阿黄就被隔壁的婶子用棍打死了,关于这件事还是我放学后,从奶奶口中得知的。听隔壁的婶子说,是阿黄把她晒在阳台上的鱼给吃掉了。那天,她在阳台上看见阿黄在阳台上并且嘴角留有碎末,于是指定是阿黄吃了她的鱼,一棍子就把阿黄给打死了。听完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说不生气不难过是假的,因为我知道阿黄是不会偷吃别家的鱼。可是当奶奶告诉我,她把阿黄埋在了林奶奶的坟旁时,我心中的不快不由的减少了一份……

隔天回家,当我在门口没有看见阿黄迎接我的身影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阿黄这次真的死了。阿黄死后,隔壁婶子藏在家里的鱼还是一天比一天的少—先前还是不见一条,现在是第一天不见两条,隔天不见四条,之后六条、八条……眼看婶子也觉得是可能冤枉了阿黄,可还是理直气壮的,毕竟那只是一只猫而已。只是每次见到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左右闪躲不敢直视我。想起阿黄的死,我讨厌世人的虚伪与循规蹈矩,同时也憎恶愚昧而不自知、自以为是的人,但我更恨的是软弱无能的自己—为什么这世间不能多一份暖念,少一丝冷漠?可是当我站在阿黄和林奶奶的墓前,看着斜阳的灿烂穿透云层,包围着满山盛开的小雏菊时,心中的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因为我相信通往黄泉站的列车,站台上站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这哪里是悲剧,这是团圆。忽然之间,我好像看见了林奶奶和老伴抱着阿黄一起散步的身影……

东升的旭日像是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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