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高考刚刚结束,难免“几家欢乐几家愁”。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应试教育饱受诟病,但对千千万万的普通家庭来说,它毋庸置疑是最公平的路径。
再过得几天,高考成绩揭晓,我们就将被铺天盖地的“某某勇夺第一名”“清北连夜抢人”等劲爆消息包围,同时就像是放烟花,对消息中的主人公们未来究竟怎么样,却又少有人去跟踪关心了;而对那些高考并不理想的人,显然是更加没有人关心了。
这里我想到了一个“失败”的人,出身条件极好,但看起来却成了应试教育的牺牲品。他就是《红楼梦》里的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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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的“失败”,从他的前身就开始了。
想当年,女娲氏炼石补天,炼成了“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为什么不多也不少,偏偏要“零一”块呢?
这表明,女娲氏本就算准了补天正好需要石头三万六千五百块,多出一块是备用的;那么这多出的一块注明了是“次品”吗?
不是的,既然是“备用”,就表明它是可以用来补天的,且并未标明哪一块是备用,只不过是她一块一块取用补天,中间并没有出现石头破损之类的问题,于是取至第三万六千五百块时,恰好把天补好了。
于是那多出的一块就被淘汰了;也势必有一块要被淘汰。
所以,其实并不见得那被丢弃的一块石头品质不好,而是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已经容不下它了,不需要它了;或者说,前面那些石头,从一个标准出发,看起来比它更合适些,至少它并不能证明它比它们更合适。
而这种由选拔机制决定的“淘汰”,对那块石头来说显然是太过沉重的打击:
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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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会“自怨自叹”,“悲号惭愧”,人当然也会。
现今的人们岂非也是如此?高考没有考出亮眼成绩,能表明其人真的“无材”吗?考出高分的,就一定更“有材”吗?但社会确实往往这样看。
被“补天考试”淘汰的石头,在一番机缘巧合之中,来到了人间,与荣国府的凤凰儿贾宝玉成了一体。
在这豪门大宅,主家贾政又是特别看重读书进学的人,想必宝玉(石头)能享受一番科举仕进的世俗成功了吧?
结果不是,宝玉是个“极恶读书”的人。
这里要明确一下,宝玉讨厌读书,主要是讨厌读那些服务于仕途经济的高头讲章;对那些“杂书”,他是极喜欢的,比如老庄哲学他就很有兴趣,甚至对儒家《四书》也并不反感。
就是说,宝玉只是反感“应试教育”而已。
比我们现在大多数普通人更进一步的是,宝玉不仅反感,还在行动上抵制;而我们基本上是一边抱怨,一边半主动地涌入“内卷”的洪流。
也正因此,在《红楼梦》前八十回中,宝玉毫无疑问是应试教育的牺牲品,他读那些科举所需的书,不仅赶不上侄子贾兰,恐怕连熊孩子贾环都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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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说宝玉“无材”吗?
我们此前讨论过,其实宝玉除了参加高考没优势外,至少有四个领域是可以取得成就的:
一是文艺。
他的诗文,固然比不上林黛玉、薛宝钗等才女,但就他本身来说,所作的诗词歌赋已是颇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他还挺会编故事,他开林黛玉的玩笑,现编了一个“林子洞耗子精”的故事,编得引人入胜,聪慧如黛玉尽管很可能一开始就明知他是捉弄自己,却也带着好奇心听得津津有味,足见如果去写小说,肯定能赢得众多拥趸。
此外,宝玉的书法也是受到府内外一些人的追捧的,尽管这里面有身份的影响,但至少也是拿得出手。
二是文化研究。
宝玉是个很有自己的思考和质疑精神的人。他说“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说有些异草因“年深岁改,人不能识,故皆象形夺名,渐渐地唤差了”,说“俗人不知缘故,混供神混盖庙,这都是当日有钱的老公们和那些有钱的愚妇们听见有个神,就盖起庙来供着,也不知那神是何人,因听些野史小说,便信真了”等等,做独辟蹊径的文化学者完全可以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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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美妆。
还记得平儿挨凤姐打后在怡红院的待遇吧?她用上了宝玉特制的脂粉,粉“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摊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肌肤,不似别的粉青重涩滞”,胭脂“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
这是单从使用效果上看的;制法涉及知识产权,各位可以去原著中读。
如果宝玉从事美妆行业,贾府转型为皇商之家也大有可能吧。
四是中医。
宝玉明白中医的“医理”,特别是懂得中医所讲究的“平衡”。那次晴雯生病求医,宝玉对胡庸医和王太医先后两个医生用药的品评,就强调了同样治感冒,患者是男子还是女孩,体质强还是弱,所用之药是不能一样的。
除了懂其理,他还喜欢那个“味”,说“药气比一切的花香果子香都雅。神仙采药烧药,再者高人逸士采药治药,最妙的一件东西”。这有疼惜晴雯的意思,但确实也说明宝玉对药并既不忌讳,也不排斥,还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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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都是宝玉喜欢做的事,又是对他人有利的事,如果当事业做,是不是很有机会有所成就呢?一个“失败”的人,或者马上就变为一个“成功”的人。
可惜,在科举应试标准的评判之下,宝玉是没有可能获得成功机会的。如今的年轻人也挺难,但愿人们都能真正实现“天生我材必有用”吧。
对此,朋友们怎么看呢?欢迎留言讨论!
(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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