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丽珊瑚 微名/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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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女儿十点了还没起床,八点多我去她房间拿东西,她问我几点了然后要起床被我阻止了,“已经这会儿了,再睡会儿吧,睡就睡足吧!”你一定会说,哟!这是亲妈,一定是亲妈,嘿嘿!当然啦,我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我和他爸一个买菜,一个收拾家;然后一起做了午饭:炖了个砂锅烩菜,炒了个蒜苔炒肉,调了一个爽口小菜,切了几块西瓜,还有一盘樱桃西红柿。
然而却遭到了女儿的嫌弃,“这谁做的呀?谁爱吃呀?”我心里不满,也只能好言相劝,“这是赖饭吗?你凑合着吃点吧。”女儿勉为其难地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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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缺吃少穿的日子。
有一次和伙伴们在戏园(其实就是一大片空地,有个简单的台子,两旁立着两根柱子,放电影的时候,扯布景用)玩,我在地上捡到一分钱——它已经面目全非,锈迹斑斑了,想是被遗落很久很久了,勉强可以看出是一枚硬币。
我心中一阵窃喜,接着就开始游移不定——是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糖吃,还是回家交给母亲。前者对我的诱惑很大,因为它可以买到好几颗那种五颜六色的,两头尖尖的螺纹糖;或者是好几颗糖豆(用面粉裹着花生米炸了一下),嚼起来又香又甜又脆。
我选择了后者,因为对于孩子来说,多么希望得到大人的表扬啊,还有那种与人分享收获的快乐,我兴高采烈地跑回家交给了母亲。结果是失望的,母亲表扬了我,却吝啬让我自由支配,对我说,“我给你攒起来吧,等到多了再给你买好东西吃。”哦!天!这个“等”啊,肯定是遥遥无期到猴年马月了。
曾和母亲提到这件事,母亲早已忘记了,哈哈大笑说,“啊!那时候是真穷啊。”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母亲带我去父亲上班的地方小住,我们去相邻的村子看戏,旁边有摆摊卖围巾的,我看上了一条绿色的围巾,上面点缀着金色的丝线,忘了是多少钱,父母亲不给买,我就哭啊闹啊,甚至还在地上打滚儿,最后母亲说话算话,确实没买。只记得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俩一人一边拉着我的手,上一排挺高的台阶,我气得哭喊着,边跺脚边上去的。印象中父亲好像不忍心,说:“不然给她买了吧。”被母亲断然拒绝。
现在想起来,其实自己当时非要围巾的原因是,邻居家常玩的小伙伴有一条,所以我也想拥有一条。
还有一次,住在我家前面的那一家要盖房子,打地基的时候,点蜡烛,烧香上供,放鞭炮。上供用的馒头,那时候家家都吃红薯面窝窝或黄面窝窝,我们一帮小孩围着看热闹,那家主人就拿出一个馒头,给我们几个小孩分了。那么分到多少呢?只有现在的达利园面包那么大一块,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舍得一下子吃完,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放在嘴里慢慢地嚼,不舍得咽下去,那种香甜,真是美味呀。
大姐比我大六岁,小时候她看我比较多,我常常和她睡,在我心里,她就像母亲。她上学去了,我就在村子的十字路口等她,那块馒头被我忍不住揭下一层又一层,只剩下像橘子皮那么薄的一小块儿,等到大姐和她的同学一起过来,看到我捏在手里的馒头片片都哄堂大笑了起来,而我却不知所措地哇地哭了起来。
记忆犹新,大姐说:“我不吃,你吃了吧!”那是一个孩子多么纯真的爱呀。
这样的事情在童年数不胜数,村里偶尔放电影的时候,慈祥的老爷爷摊上有一毛钱一包的葵花籽,有江米花,有膨江酥,我只有眼馋的份儿,知道大人不会给买,我也就不再哭闹了,明白无济于事。
现在早已做了母亲,知道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罢了。
到了上学的年纪,一个铅笔刀也买不起,都是借同学的,那时候铅笔质量不行,用铅笔刀旋着旋着就断了,再旋再断,直到成了铅笔头。第二天又因为没铅笔在家哭闹,没法去学校,母亲说,“刚买的铅笔那么快就用完了,怎么用的?”毕竟是小孩竞无言以对,只有哭。
那会儿确实没有钱,大家都穷。孩子感到委屈,大人更辛苦。不过我绝对是亲生的哦,呵呵呵呵。
忆<3>
大概到10岁左右,日子就好过多了。家家吃上了白馒头。然而因为小学知识没有打好基础,上初中以后成绩平平,偶尔也发奋过,再加上自己是个调皮贪玩的人,最终没有坚持。那时候也全然不知学习的目的和学习知识的重要性,全都荒废了。
后来父亲因为工伤,而得到了进这家国企的一个名额,我踩在父亲的肩膀上幸运地工作了,这些都是父亲辛苦半生,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守下的这份工作,而我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每想起不尽汗颜。
好在那个贫乏的年代,已经被岁月的河流淹没,一去不复返。这些事情常常被当做笑料。以前亲戚朋友见面常说:“这么瘦,可别不舍得吃啊,得好好营养一下。”而现在朋友相见,常说的话是,“嗨!你最近好像瘦了。”你听了能傻傻的高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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