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姐姐和小默身份后,警方建议早些让她们入土为安。
我终究还是没忍心告诉爸妈,他们太难了,如果知道姐姐已死,他们会撑不住吧!
姐姐和小默的表情极其痛苦,我又如何忍心让爸妈来看这样的她们。反正姐姐也不常打电话回家,就这样吧,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姐夫说:“如果你决定不说,以后你爸妈知道了,你得站出来解释这件事啊,她可是自杀的,还带走了我最爱的孩子,可别让他们觉得是我在刻意隐瞒。”
我说:“到时候你就说是我不让告诉的,让他们来找我吧!但你得告诉我,我姐姐为什么自杀,我总得弄清楚,也好对爸妈有个交代啊。”
姐夫说:“产后抑郁症吧,生了孩子后,她经常一宿一宿睡不着觉。甚至跟我说过,想死掉,死了就能睡着了。你妈不也这样吗?抑郁症啊,遗传,以后你如果生了孩子也注意点,别像你姐似的。”姐夫说得很笃定,不容置疑。
是啊,我妈也经常失眠,多少年的顽疾了。可是……
殡仪馆里,姐夫和他的家人请来了我看不懂的一些人做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法事,超度逝者的亡灵。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恍恍惚惚,感觉很不真实。偷偷地掐了自己的胳膊,疼,这是真的没错了。
姐姐真的走了,可是我不敢哭,不敢崩溃,我有满腔的悲伤和怨愤却不敢发泄出来。现在还远不到时候。
来看的人鞠几个躬然后安慰说节哀,转过身去去另一个接待室打起扑克。
这世界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我们又如何奢望别人如我们一般难过,能过来捧个人场,我们都该感谢了。
姐夫和他的妈妈一直在哭,他们是真的难过,他们一直宠爱的小默没了,怎么会不难过呢?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我留下来休整一下,并且清理下姐姐的遗物。
姐姐房间的床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显然姐姐陪着小默睡,这个房间是她们俩的。
床头放着几年前小默还小时他们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的照片,看起来好不幸福。
转眼,照片中的三个人有两个人已经不在了。
当我再有些精力好好审视姐姐的房间时,我才发现,姐姐的房间好乱啊,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有用过的快餐盒酸奶杯没有扔掉。从前那么爱干净的姐姐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正想着,我的电话响了,是爸爸打来的。
我调整了下情绪,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接起电话。
“喂,爸爸!”
“小雅,前两天你姐姐有一个同学打电话过来说找你姐,我把你姐电话给她了。这两天寻思问你姐接着她同学的电话没,怎么给她打电话打不通呢?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哦,没事,我姐电话坏了,没修好呢。她前两天告诉我来着,她同学联系上她了。”
“没啥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我寻思这大半年没联系了,怎么电话还打不通了呢?我都想给你姐夫打电话了,但我不爱给他打,你说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吧,我们一直有联系。”
“唉唉,小姝,你别往窗户那边去!爸不跟你说了啊,我得看着你妈了。你们姐妹俩好好的啊!”
没等我回话,电话挂断了。
我泪如雨下。
爸爸,你知道吗?在你疏于关心姐姐这段时间里,你的大女儿已经不在了啊!
我不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必须得出去透透气,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等我整理完姐姐的东西回家再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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