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心冰凉，死死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不相信的眼神让我愈发想解释。
外面突然开始下了大雨，我好希望这是一场梦。
阴沉的光线里我感觉自己眼里的泪光在闪烁。
我很委屈，很想说点什么。
但内心的辩解在此刻或讲出只显得无力。
“你怎么才来？你去哪里了？”
她声音非常小。
板着脸用不能再细的嗓音。
一字一句说出来这两个反问句。
我蹑手蹑脚，没开口回一个字，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淅淅。沥沥。”外面的雨声像针一样随着狂风往地上猛砸。
外面有多么喧闹。
她的表情就有多安静的可怕。
“好想逃。”我在心里想着。
突然“啪”的一声，她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吃惊的看着她，眼睛瞪到最大。
我不相信，她从来都没有打过我。
“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贪玩，所以妹妹死了。”
她用比我要大上十倍的眼睛。
死死盯着我。
像是要用目光杀了我。
“她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猜测。
但不敢想太多。
雷声像是顺应此情此景。
轰隆隆没有个停歇。我只感受到她的目光。
就是冰川里面深藏了多年的冰块。
没有一丝温度。
我就这样站在这。她和我僵持着。
此时此刻，她不像是我的母亲。
更像是一个魔鬼。
“不，更像是一个想要，
面对魔鬼，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的母亲。”
我身上感受着这样的目光。
全身发冷，莫名的哆嗦了起来。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像一个复读机一样，生硬的复读着，
这句话。
“你说，你快说，你给我开口。”
我不敢再低头，身上哆哆嗦嗦。
攥着手里拿着的两张一百块钞票，
此时在这个灰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开口为自己说着。
她走近，用恶毒到极致的眼光狠狠刮向我。
一巴掌又没来得及防备的打了过来。
“我好想逃。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家里。”
妹妹经常和我说的这句话，
此时在我的脑海里来回回荡。
随着这个巴掌的后劲一起放出回声。
我已经不敢说话了，也不想面对她
但是她让我用眼神看着她。
“是你做错事了。”
她用力的推了我一下。
我差点摔倒。
接着，她又狠狠踢了我几脚。
不是，轻飘飘的打闹，
每一脚都像是要把骨头踢断。
像砖头砸在我身上一样异常疼痛。
“都是你害死了我女儿。”
她一边打我，一边恶狠狠的骂道。
“死东西，碰到你那倒霉的爸爸，
还有你这样的贱货，
可真够倒霉的。”
我想要还口。
也想要为我爸爸说点什么。
但是想到自己爸爸对自己，
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便死死闭上了嘴，任由她，
一边羞辱一边打着不多说一句。
“我知道，多说一句，
只会遭来更恶毒的回击。”
她骂了我很久，也打到我，
感觉自己身上的皮和肉，
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然后一边骂，
一边打电话给我的爸爸，
只听到她阴嗖嗖的开口说：
“你过来看一下哈。你看一下，
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外面的天好像更暗了，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些。
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好像逃。”
但是不知道要去哪里。
如果等爸爸回到这个家，听她说是我害死了妹妹。
不管我说什么，
他都不会相信
他只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就像
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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