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一样,驴同样具有优越而古老的历史。我无法理解,人们为何瞧不起这种和善、有耐性、消耗少、并且非常实用的动物!难道是由于人们天生就歧视那些消耗少、要求低的牲畜吗?”
翻看《自然史》,在读到布丰在介绍驴时发出这样的感慨。
确实,印象中,驴子在我们农村,虽比不上牛的力气,但是它也是农家的好帮手——拉车,驮人,推磨等许多劳力活,也都是驴子在干。特别是推磨这样的活,那可是一件光是在旁边看着就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到绝望的劳动,但驴子却一步接一步,一圈又一圈,不急不躁地走着,仿佛它就这样负者重在磨道里一直走下去,可以任劳任怨地走到天荒地老。
然而,你看到过人们为生病的牛洒下心疼同情的泪水,人们与看家的狗和捉老鼠的猫亲密无间,却很少去关注在角落里静默的驴子。就是那些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也总是把赞美的语言献给漂亮潇洒的马和功高劳苦的牛,但对驴,真是吝啬到可怜的地步。难怪布丰为此不平而感慨。
“和善、有耐性、消耗少、实用”,却被人“瞧不起”,更不会被关注和重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普通繁重、枯燥无聊的劳作注定了它的无趣无味?是因为永远走不到头的磨道限制了它的眼界,成了一只没有远方更没有诗歌的庸碌者?是因为没有锋芒的和善温厚、无限忍耐给了别人轻视甚至任意欺负的胆量?……
可能会有人说:可怜之驴必有可恨之处。哀驴不幸,更怒驴不争。恨它的目光短浅,眼前挂串萝卜缨子就能让它呆滞的双眼放光,任劳任怨往前追;恨它又蠢又笨还自欺欺人,被人蒙了眼就当自己一日千里了;恨它受冷遇被歧视连个脾气也不知道发,起码应该撂个“蹶子“吧,可是它没有,更别说去争取应有的权利;甚至恨它出生不好,既没有牛马的健壮俊美,也没有狗的尾巴和猫的舌头……
敢问:你是一只这样的驴子吗?你的父辈和祖辈,甚至你的子孙会是这样的驴子吗?
芸芸众生,谁又能逃脱一只庸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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