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 2020.1.21
《第一炉香》
苍凉的韵味、慢镜头的推进,乔薇龙和姑妈梁太太映射了一类女性失落主体性、寄托依附于精神层面的情感却不得的“一生”幻景、侧影。乔琪的纵情玩乐、司徒协的肆意痴迷……乔薇龙如浮萍般飘零无依,深知这一点的梁太太却因之个人利益和私欲而放弃摒蔽侄女的心理感受,只为达到充分利用其最大价值的效果。“香港的天气,香港的女孩子”非常写意地输出女性的内心世界和精神意识,乔薇龙婚后与乔琪的一幕幕,更加是其失落空间的建构和迷渺思绪的堆积。
《第二炉香》
在描写罗杰和愫细之间的情感纠葛时,更多地宣泄了罗杰的驳杂思绪和个体冲突,愫细的姐姐靡丽生婚姻不幸,潜在性地对罗杰和愫细形成心理暗示,愫细逃到学生宿舍指斥罗杰使得其处于风暴中心。性意识的缺失让愫细主观认为罗杰会对其造成严重伤害,罗杰被解雇、受指点,甚至于非常刻意避免和毛力士太太的接触,最后生命终结于煤气。
小说以性的本能缺失为构架,通过文中各个人物的悲惨经历发出了对性与本能、人性与社会甚至时代苍凉的反思与批判。
《茉莉香片》
聂传庆对自身家世、身份地位的耿耿于怀,嫉妒、怨恨言丹朱,认为言丹朱“抢”其角色,在其精神世界里形成了一种“有我没她”的极端思想。言子夜对他在课堂上的表现的批评,刺激其不稳定、非理性的挣扎情绪达到巅峰,加上早已有之的家庭历来的否定话语,更加是压抑其主体意识的几座大山。看到言丹朱的快乐、积极,两相对比下无法克制地对言丹朱在言语、内心、身体方面都形成了一定的创伤。塑造的是一个自卑到极点而只能以伤害他人来达到情感代偿的人物形象,外化了社会背景之下失落、异化、迷茫、无措的群体。
张爱玲总以第三人称形式进行叙事,当然在开头都会有一段意蕴苍凉、华丽大气的渲染基调引入一个故事。
1.22
《心经》
许小寒的恋父情结,许峰仪对年轻、幼小的女孩(小寒、绫卿的喜爱),许太太的回避和不作为,是他们心灵世界的创伤和失落,寻找寄托而不得,错综复杂、非理性、反人伦道德的倾向和关系。
《琉璃瓦》
姚先生的七个女儿,静静的婚姻看来较为合意、完美,奈何静静受对方刺激而主动疏远和家人的关系,最后的结局也显得凄凉无助。而曲曲反叛旧式婚姻,拒绝父母安排,选择自己所倾向的人。心心则是在认错人的过程中感受到绝望、愤意,但在姚先生病痛卧床的阶段,得以和心上人程惠荪有进一步的来往。姚先生的气若游丝、麻木慨然,实际是这样的小资产阶级在泯灭亲情感受去追逐个人利益最大化时而不得的伤疤。
《金锁记》
全知全能叙事。凤箫、小双等的聊天过程是对主人公生活背景的介绍。由此可见曹七巧的变态心理极端得可怕,丈夫在时便一心与大房三房争锋,撺掇老太太把姜云泽嫁出去;丈夫和老太太过世,她为争夺家产的一系列行为将她装饰成一个跳梁小丑,也没能达到目的。母子三人蜗居在外面的房子,自我心灵的扭曲和创伤使其“报复”转移到长白长安身上,儿女的婚姻都十分不幸,或者说是在她的操纵下才会如此。更甚至裹长安的脚、送长安去学堂却为不合理的功利思想大闹数次,长安的心理也在其影响下蒙蔽上一层阴影,最后三人一同吸鸦片烟,而曹七巧将这一切暴露在意欲和长安结为连理的童世舫面前,使这一段情感又一次无疾而终。
最后曹七巧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那对其病态身体、形如槁朽的描绘,透出一股悲凉、凄惨、感慨的韵味。简单一段对七巧死后其子女的生活,映射曹七巧的影响之大和极端之怖,更为可悲、可怜。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月”也是张爱玲使用众多的意香之一,对服饰、家具、摆设的描绘,也极富时代气息和传统意味。
《连环套》
霓喜——雅赫雅太太、窦尧芳太太、塞姆生太太。从生物学家的观点看来,赛姆生太太曾经结婚多次,可是从律师的观点看来,她始终未曾出嫁。
该小说以冷静深刻的笔调讲述了大时代背景下一个小女人霓喜生活和情感的传奇。小说刻画了未能挣脱历史文化心理的多重枷锁的主人公,揭示了具有依附性的传统女性精神的空虚与命途的黯淡,使得小说弥漫着冷峻的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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