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诗意的信仰”这是志摩对雨后彩虹的回答,对命运也是这样。
林徽因说,志摩最动人的特点,是他那不可信的纯净的天真。他站在雨中等虹,他甘冒社会的大不韪争他的恋爱自由;他坐曲折的火车到乡间去拜哈岱,他抛弃博士一类的引诱卷了书包到英国,只为了要拜罗素做老师……
或许评价一个人,真的不只是一方面,或许小的瑕疵背后,是一颗善良的心。
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
在志摩去世四周年,林徽因还仍感心痛,她总是说,朋友,如果……如果不是真正的好友,又怎么会如此,熟悉他的每一个思想,动作,习惯,总把自己的生活中想象还有一个他的存在。
“此刻我几乎找不出一句话来说,因为,真的,我只是个完全的糊涂;感到生和死一样的不可理解,不可懂。”
“ 有的人喜欢你的为人,有的疑问你的私人道德,有的发言论必须牵扯到你的个人生活之合乎规矩方圆,或断言你的轻薄……朋友,我知道你从不在意这些,做你的朋友,眼看着你被误解,曲解,乃至谩骂,有时真忍不住替你不平”
这才是真朋友,不管他本身怎么样,但是他是真的对你好,这就够了,你就该无条件对他好。林徽因是个真性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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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志摩,她是爱但不是爱情。这几天思恋他得很,但是如果他活着,恐怕我待他仍不能改的,事实上太不可能。也许那就是我不够爱她的缘故,也就是我爱我现在的家在一切之上的确证。志摩也承认过这话。
《倾城之恋》张爱玲
老实说,有几篇我没看懂,第一炉香,第二炉香,特别是我期待的倾城之恋,感觉是那么平淡。
也有心经,女儿爱上父
都说每个人都是哲学家,又每个人都不是哲学家,因为只有系统的,较完整的理论体系的才能称之为哲学家。但是,他们仍是由那些哲学碎片所组成的。
那林徽因无疑是那最闪耀的美好一枝。
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被胡适誉为中国一代才女。
她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拥有幸福的家庭,随父亲游历欧洲,从此立下攻读建筑学的志向,即使那里的学校不收女学生。与梁思成共赴美国学习,自此结成连理……
她人生的每一刻,都那么美好,那么让人羡慕。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这些都不完整。
作为一个才女,又是建筑学家,她将科学精神和文学气质糅合得浑然一体。她的学术论文和调查报告,不仅有严谨的科学内容,又用诗一般的语言使文章充满诗情画意。就如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聘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诗的一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如银玲,轻轻点点,响进读者的心,也有《山中》:
也不因一个人孤独地走路,路更蜿蜒,
短白墙房舍像画,仍画在山坳另一面,
只这丹红集叶替代人记忆失落的层翠,
深浅团抱这同一个山头,惆怅如薄层烟。
惆惆怅怅,蜿蜿蜒蜒,彳亍诉说。
坚忍而又真诚,如她。学成归来与梁思成共同走过中国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测绘200多处古建筑。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也怨言,但她更有信仰。《一片阳光》中小时候的她生病:在那三间屋子里病着,那经验是难堪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尤其是在日中毫无睡意的时候。起初,我仅集注我的听觉在各种似脚步,又不似脚步的上面。猜想着,等候着,希望着人来。
那是怎样的孤独,六岁的孩子,被关在一间屋里养病。我们都爱热闹,我们都害怕孤独,总养我们手足无措。
而中年的她会写信给沈二哥,给丈夫,给亲人讲身体状况,会报平安,也会沮丧地想到死的问题。但你不能窥到她有林黛玉的柔弱,只是有史铁生的坚强。
读她的书信,才真正了解真正的她。
至胡适
胡适之先生是她尊敬的长辈。她说“我为人直爽性急,最恨人家小气曲折说瞎话。”事实上她真的做到了,关于志摩的康桥信她花了几页的信说明她没有动过那个信,二对于谁在撒谎她也完全不避之。
至沈从文
沈二哥,这是她的称呼,她可以完全倾诉:……知道枫叶又凋零不堪,只想哭。昨天哭出的几行勉强叫它做诗,日后呈正。
“怎么了?大公报到底被收拾,真叫人生气!有办法否?”“气糊涂了我!我希望我只是神经过敏。”率性如她,为朋友遭遇而愤慨。
我不忘却我的幸福。我认为最愉快的事都是一闪亮的,在一段较短的时间内迸出神奇。如同两个人透彻的了解,一句话打到你的心里,使你理智和感情全觉到一万分的满足;如同相爱,在一个时候里,你同你自身以外一个人互相以彼此存在为极端的幸福;如同恋爱,在那时候刻眼所见,耳所听,心所触无不是美丽,情感如诗歌自然的流动,如花香那样不知其所以。
生活有时也让诗人没了诗意。在昆明时虽有无限亲切的感觉,因为他们在沈从文的家乡。也会感叹到如今,我还不大明白我们来到昆明做生意,是“走江湖”,还是做“社会性的骗子”——因为梁家老太爷的名分,人家常抬举这对愚夫妇,所以我们是常常有些阔绰的应酬需要我们笑脸应付。
悼志摩
十一月十九日,哀恸的咽哽锁住每一个人的嗓子。
张开口我们不会呼吁,闭上眼不会入梦,徘徊在理智和情感的边沿,
谁也没有主意,谁也没有话说。事实不容我们安插任何希望,情感不容我们不伤悼这突兀的不幸,理智又不容我们有超自然的幻想!
第一次面对死亡,是高中的吴洪松同学。他高大,帅气,阳光,善良。可就在一次中午打球后永远的离开。我不敢看白布下他安详亦或痛苦的面容,我只记得他活着的美好。即使在一年半年以后,我仍然感觉他还在,我真的还不能接受。
现在这个事实一天比一天更结实,更固定,更不容否认。志摩是死了,这个简单残酷的实际早又添上时间的色彩,一周,两周,一直的增长下去……
甚至更久,一年,两年,四年……久到你已经不能时时想起他了,就算想起,也只是想起了。在某个相似的场景里,眼里突然又滞慢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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