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他在岸上和岛上找寻,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
——叶芝
走进叶芝的诗歌世界,就像步入一座细微繁复的花园,一条条小径通向你无端的思绪和心情,似乎在这座花园里面,所有无形的都能够被一一赋形,给予其应有的名字和意义。
“我的生命生活在诗里。为了写诗我把生命打碎成灰泥:我把青春,友谊,安宁和世俗的希望都研碎进去。”叶芝曾在一封信中这样写道。他用生命的灰泥建造了这座孤独的花园。
显然,你可以循着各种身份去认识他。“神秘主义者”“哲学研究者”“独立运动领袖”“痴恋的人”,但他一定更乐意你到他的诗词花园中走走,去觅取那些隐匿在角落里的心绪。
Morgan O'Driscoll[爱尔兰]
如其在《快乐的牧人之歌》一诗中所说:“所有一切的变动中,唯有词章真正美丽。”在变幻不定的世界面前,叶芝的确试图在用词语抓取一些事物——那些能称之为本质的东西,然后将其编织成一场得以抵御一切的梦:
可我,一贫如洗,只有梦;
我把我的梦铺在了你脚下;
这不是类似温柔乡的梦,让你一头栽进去便一觉天明。而是如结实鱼网的梦,它能在你现世坠落的时候,牢牢将你托住,轻轻将你安抚。这是叶芝作为诗人,浪漫和尽责的一面。
于是,我们跟随“诗人叶芝”,即使被纷扰嘈杂的世界重重包围,也能于茵梦湖的岛上,找到片刻的宁静;在柯尔庄园的暮色中,重尝青春的甘甜;更在丽达与天鹅的交缠里,瞥见希腊的荣光。
Lakeside Village,Paul Henry[爱尔兰]
叶芝大概是为数不多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还能将创作激情和水准保持的诗人。他似乎从不大声说话,只是默默地建构自己的梦和花园,直到这个世界逐渐将他遗忘,然后又时时将他记起。
我不知道伟大的诗歌或者文学,会否把我们从日常生活的焦虑中解放出来,但倘若你未曾听闻叶芝的诗歌,未曾在那“像风触及风琴”(本雅明语)一般的言语中浸润过,你的生命便缺失了一块梦的碎片,一条梦的绸缎吧。
假如我有天国的锦绣绸缎,
我就把那锦缎铺在你脚下;
叶芝说:“每个人生命中的一道风景、一次历险、一幅图画,都是他私密人生中的意象……这个意象,如他能终生反复沉思,有一天会把他的灵魂带到遥远的家园,远离无意义的处境与人生起落。”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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