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勤劳的家庭妇女,任劳任怨,默默地经营着我们的这个家。
在我出生之前,母亲是另一个家庭的母亲。她的丈夫每天酗酒,家暴,母亲只好离婚,带着一个女儿(也就是我同母异父的二姐)做了父亲的续弦。
父亲原来的妻子病逝了,留下了三个孩子,那时大哥十二岁,大姐十岁,二哥八岁,母亲于是作为继母,替他们的亲生母亲担起养育他们仨的重任。加上二姐,家里一共有四个孩子,可见母亲在这个家的艰难。
小时候,我不能体会母亲的辛苦,因为当我降生到这个世上,我同母异父或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们都已经长大,生活也还过得去,不至于吃糠咽菜,何况因为年幼对于“辛苦”二字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大概以前的农村妇女都一样辛苦,农村像我们家这样的重组家庭很多。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家庭人口多的现象十分普遍。我的婶婶甚至生了十几个小孩,死的死,送的送。现在听起来触目惊心,但在那样的时代,苦难已经麻木了人们的神经。因此没有人聊起过母亲的辛苦。倒是提起哥哥姐姐们的母亲病逝后,我的母亲还未到这个家之前的这段时光哥哥姐姐们的孤苦无依多些。
我长到四五岁上,便随母亲一起跟着父亲在他的工作单位辗转生活。母亲除了操持家务,便时常在父亲单位打家属工。父亲部队转业后拒绝了公检法部门的邀请,选择去基层工作,因此就一直在各个供销社辗转担任主任职务。
记得那时供销社有种白蘑菇,母亲就在那个蘑菇厂打零工。那时候的冬天十分寒冷,寒冬腊月里,呵气成冰,我记得自己小时候怕冷,天天鼻涕挂着,鼻子冻得通红,还长冻疮。而母亲则要在这样的天气里和大人们一起用冷水一遍遍地洗蘑菇,洗完装箱,挑拣,再搬到货车上,这样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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