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8

其实啊，现在回想起来，想到的只是小妹对我的好，那段时间的日子，我也感觉不到什么是享受，就连小妹纠缠着我做爱时，我都提不起兴致，那时候呀，还是觉得生活的压力大，挣不到钱，别的想法真的很少，倒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苟且偷生，时不时的总会想着女人，太阳都有照不到的地方，况乎，人的思想和欲望呢。

咸腥的海风吹起无边的暮色，天暗沉了下来，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短到没有，海滨浴场的人，影影绰绰陆续的离去，我们也意犹未尽的踏上归程，那夜里的梦啊，都梦到汨汨海哭的声音。

没过几天，那个地方就发生了一起抢劫案，那天下午太阳很是毒辣，约莫一点钟光景，我坐在小店门前，看见一位左臂夹着公文包，右手拿着手机，上白短袖衬衫，下着黑西裤很绅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小店门前走过，往着巴丁大街方向走着，那一片的房子一幢幢的，都留有巷子，中年男子刚走过小店十多米东侧的一个巷口，蓦地，从巷口里冲出一个瘦瘦的年轻男子，拿着跳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了中年男人的腚部，连续的两刀，把猝不及防的中年男人刺的跌坐在了地上，随后抢夺走了中年男人的包与手机，一忽儿的拐进巷子里跑了。

那件刑事案件发生后，警方对那一片进行整顿，休闲店都不敢开门，只是晚间在那一带上工的女人们，沿着巷口站着，招揽着过往客人。还胆心受怕的，生意很不好做。

屋漏偏逢连夜雨，张娟同去的一个堂妹在那时，患上尖锐湿疣，做不了生意还要治疗。我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于是梳理着同在深圳那边朋友信息，电话问起在武汉的仙桃朋友，得知红选在松冈做着中介所已有好几年，道上的关系也较活络。巴丁街那里严打整顿，每天入不敷出，问到红选电话联系他后，便带上张娟与她堂妹去松冈投奔了红选。

那些年呀，广东那地方特别的乱，到松冈后，红选为我接风洗尘过后，把我们安排进了一家铁路宾馆，要我们先歇上两日，等他找朋友安排张娟两姐妹上班之事，后来找到河南帮的老大大头，安排两姐妹去公明凤梨娱乐城上了班，还每人交纳了两千的服装费，手里的钱本就所剩无几，得亏了红选帮忙垫付了二千。

张娟的妹妹张洁因患病要治疗，只能在凤梨酒吧做硬台，就是陪着客人唱歌喝酒的那种，张娟除开那些还能出钟。不过娱乐城出钟的机会相当少。

姐妹俩上班敲定后，我们在松冈租了一个阿婆的一室一厅，房租才三百一个月，比关内便宜一半都不止。一日三餐都是快餐，吃的人那个腻的呀，到如今都不愿想起。

张洁每天就一百，二百的收入，还要治病，张娟头一月里出了几个钟，娱乐城里出钟比起巴丁街上个钟的快餐要多几倍，出个钟都是一千或八百的，妈咪提上二百，自己还是有得赚的，可是呀，娱乐城的包房里，每个星期都给姑娘们下达了任务，比如说：一个礼拜之间，包房里的姑娘就要招俫熟客订包，如完不成任务就要罚款四百，五百的。张娟虽说出钟挣到了一点钱，也仅仅只能维持我们的基本开支。

我无事呀，到松冈后，才知道那一带好多老家里没交集的人在那里谋生活，方永红也是隔我老家不远的一个村里人，一经说起，他自是认识我的名字，虽没见过真人，但我在老家时就名声在外，老家里方圆几十里如我一般大的年纪的人很少不知道的。他在那里也开有小店，没事可干啊，整天泡在小店里打五十K，虽打的小，但总是输，也要钱输的，那年里刀郎的歌声，带着沧桑的气息，陪我渡过了两个月。

一天夜里，我还在打牌，张洁，眼红通通的到了店里找我要门钥匙，因为她只坐硬台回来的都比张娟早，张娟没钟出时，俩姊妹才一块儿回，小妹年纪小呀，还没满十六周岁，个儿也小，娇小玲珑的那种，见她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一般，便辞了牌局，和她一同回租住处问起，原来她在搭乘麻木回松冈时，遭遇了在那里的盲流抢夺她手里拿的手机，翻盖的那种彩屏，合弦音都是我设置的自由铃声，很好听的钢琴曲。她没放手，被别人掰断了翻盖的一半，还挨上了一耳光，她哭喊着后，抢夺的人才跑掉了。听到后，那个气愤啊，我别上刀出门转了几圈，真想找个人随便扯扯。

想着的是到深圳淘金的，那日子呀，过得让人难受，第二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张娟凌晨七点才回租住处，满脸疲惫的打开屋门时，见我正靠在床头抽烟，张洁脸都肿了的倦卧在床头另一侧，问起缘由后，又是一阵安抚，好了，好了，我昨晚出了钟包夜，别人家还多给了小费，挣了一千五呢，等到下午，我帮你买个二手机一样的。说着打着哈欠，跨过我的脚头，和张洁睡在一起。

待到下午四点她们醒时，我便跟张娟说起，想回武汉的打算，张娟哭着和我吵了起来，当初来也是你要我来的，现在刚在这边安顿下来，你走了，我们咋办？

吵了半天，张洁脸肿着也无法上班，一起去夜市吃过后，张娟怕我难受，拉着我去了松冈通向深圳的大道边上的新月酒吧。

一进酒吧大门，震耳的摇滚乐迎面扑来，酒吧里已是人头攒动，有喝着太阳啤的有着集中在大厅中间嗨的人，摇头的，摆手扭腰的，熟悉的场景一如从前，就在大厅坐了一个吧台，问服务生拿过四支太阳啤后，玻璃小瓶的那种，15元支。我自顾自的喝酒，张娟则问起服务生，场子里有卖小包K粉的吗，不一会服务生带来一位背着斜肩包的女子，把张娟引向了一侧的暗处，回来时，张娟跟我说买了五百的一个小包，递到了我手上，我便拉着张娟来得阴暗处，把K粉倒成细夈在手背上，凑上鼻口吸了进去，一次性和张娟吸完过后，牵着张娟在疯狂的人群里嗨了起来，她那低头的温柔，随着摇头，舞动的长发呀，那些日子里常常萦绕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