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爱就要好好爱”,对这句话从没好好思考过,现在终于有了体会。
父母过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记忆中父母
总是为了钱吵架,甚至还大打出手。印象最深的就又两次打架,一次是母亲被父亲打翻在地上,两人还在撕打,还有人在拉。另一次是我上高一从学校回来,母亲不在家,只有父亲在床上躺着,额头有伤,周围有人在问在劝,我听到是母亲打的。而母亲那次是回了娘家。
以前总认为他们两个人没有爱,养了一群孩子,只是凑合着过日子。同时父亲暴力的形象印在了脑子中,也自觉不自觉得影响我的择偶标准,认为找一个不暴力的人就可以。
随着孩子们个个都成家立业,父母也老了,偶尔回家也不见他们拌嘴,只是做饭互相嫌弃。父亲嫌母亲做的饭不好吃,他想吃什么自己做,母亲爱吃五谷杂粮,父亲不喜欢,两个人也基本不互相讨好,各人吃各人的。
再后来,父亲患病,是气管炎还有胸闷,不能干重活,不能吸烟喝酒,而父亲却喝了一辈子酒,吸了一辈子烟,很难戒,母亲则负起了监督的责任。在母亲的监督下,父亲基本上不再吸烟喝酒了,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母亲是个操心的人,尤其是操心儿子一家人。前几年我哥做生意不景气,贷款没能力还,于是就跑路了,而且一去就与家里断绝了联系。父母整天担惊受怕,幸亏有我们姊妹五个时时去看望,父母的生活用度并没有多少改变,父亲的医药费也由我们五个均摊。但儿子在外的生活还是让两位老人牵肠挂肚,夜不能寐。
孙子孙女的健康成长也是他们的希望,但孙子的婚变还是给了母亲重重一击。我们回家总听到她念叨两个孙子都没有媳妇,可能就怕将来也娶不到媳妇了。我们都劝她放宽心,肯定会有媳妇的,她还是不放心。在这种揪心中母亲病了,经查是脑萎缩。
母亲的病在反反复复的治疗中越来越严重,动手能力逐渐降低,由开始不能做饭,到卧床不起,再到后来不能下床,不会吃饭。不到两年时间,母亲的性格变了,饮食习惯也变了,但仍然有操不完的心,家里有事我们都不让她知道。
父亲看着母亲病的越来越严重,也开始不再与母亲争辩,也开始宠着母亲,出去买东西前都要问问母亲想吃什么,只要母亲说吃什么,不管多贵她都会买过来,那怕买回来不吃,烂在那里,下次他依然还会买回来。
我们姊妹六个轮流伺候母亲,做什么饭,母亲吃了多少他都要仔细询问,这其中虽然有作秀的成分,但还是关心居多。
如今母亲已病逝,都劝父亲离开家一段时间,他去了孙子工作的浙江,不久就又回来了,说那里到处都是母亲的影子,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母亲,没法在那里,回到家还好点。只是觉得母亲去世的太亏了,身体没有什么病,就是操的心太多了。
言语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也充满了没有好好对待母亲的遗憾。其实母亲临死最牵挂的人还是父亲,她对父亲爱的多,而父亲明白的太晚了。
每个人都不要认为自己是必不可少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把所有重任扛在肩上,作为老人真的扛不住。在能爱的时间,就要好好爱,不要互相折磨。爱,真的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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