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叙事是秦制之下一种两厢情愿的默契配合。真正拉屎的人,不希望你问责,而被屎砸中的人,也不敢问责,所以把拉屎的责任推到奸臣身上,这样下面有了出气口,上面有了替罪羊,两边都表示满意。奸臣自己也是满意的,他以名誉换利益、表忠心,实际上三方都满意。忠奸叙事最大的毒素在于,它忽略了权力问责,无论是不敢、不能还是不让,总之没有问责,滥用权力的人无法受到惩罚,权力本身也无法受到监督与制衡,因此无论发生多少悲剧,都无法换来改变与进步,每一个个体也永远不可能拥有尊严。此地历史上,明君+奸臣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经典组合,这对组合算起来已经出道两千年了,至今还在火,很不简单。有时候它会根据需要改变为暴君+贤相的模式,但实际上逃避权力问责的内核并未改变。如果有朝一日能换某个姓赵的人去岳王庙里跪着,或者能让某个人在某个巨大的正方形场地里跪着,我们民族才算是真正的文明一大步。
可惜Z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Z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这鞭子总要来,好坏是别一问题,然而总要打到的。但是从那里来,怎么地来,我也是不能确切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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