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安德烈们”
你们好!
我想和你们谈一谈“青年”的问题,就像龙女士和安德烈那样。我们不是两辈人,我们顶着同一片天,看一样的骄阳,有着新生的希望,怀里揣着同样的梦想,所以交流起来应该畅快许多。
我羡慕龙女士和安德烈的对话和沟通方式,他们能争论和谈观点,能说不同的认知和各自对生活的比对,能探讨哪一种政治方式更有利于民生,能谈论执政者的政治观点,能对“生命的意义”给出一二三,能研究对方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他们大谈“性,药,摇滚乐”,并对自己的私密美学相互分享,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小秘密一样……
盼子成龙盼女成凤恨铁不成钢的公元二〇〇八年,安德烈清清楚楚告诉龙女士:“妈,你要清楚接受一个事实,就是,你有一个极其平庸的儿子。”
龙女士则明明白白回复:“对我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而在现代的生活架构里,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可能给你快乐?第一,它给你意义;第二,它给你时间。当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我也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如果我们不是在跟别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为自己找心灵安适之所在,那么连‘平庸’这个词都不太有意义了。‘平庸’是跟别人比,心灵的安适是跟自己比。我们最终极的负责对象,安德烈,千山万水走到最后,还是‘自己’二字。”
我们时常困顿于和父辈的交流,随着年岁的增加,这种隔阂像是结石一样约锈越大,屡屡想破除总是余力不足,相互之间的理解变得越来越难,“沟通”总是还没有开头就已被宣布失败。
“他在想什么?他怎么看事情?他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那样做,什么使他尴尬什么使他狂热,我的价值观和他的价值观距离有多远……”这是一个40余岁的母亲想要了解自己亲生儿子的欲望,也是一个18岁的少年对自己的母亲的疑惑。
长达三年的书信对话,龙女士可看透了年轻一代的主张和见解?安德烈是否了解了上一辈的含辛茹苦?这个世界的误解太多。老一辈是经验之谈还是封锁保守?年青一代是活力创新还是叛逆反骨?我们总是看到一面就轻易判了斩立决。
年轻人的主张从来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浅显,青春有为之着迷的东西,可以是酒精(国外饮酒年龄是16岁),可以是足球或者任何让你全心投入、尽情燃烧的东西。“摇滚乐”也并不仅仅只是音乐,它是一种生活方式和品味的总体概念,一种自我解放、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不可知的探索,对人与人关系的联系加深……
上一辈的长者从历史长河里巍巍颤颤一路走来,他们继承祖先们的智慧和经验,开拓着眼前的属于他们的新局面,他们自认为是世界的把控者,可他们是吗?他们怕什么?“我恐惧失去所能。能走路,能看花,能赏月,能饮酒,能作文,能会友,能思想,能感受,能记忆,能坚持,能分辨是非,能有所不为,能爱。每一样都是能力,每一种能力,都是可以瞬间失去的。”
我们的青年陷于理想,陷于金钱,陷于爱情,陷于不得志,陷于眼前的各种困顿,我们像同龄人伸去援手,遇到的却是同样的迷雾,我们向长一辈的人发出求助的信号,却得到“想太多”的一锤定音……
成长的路上,父子两辈其实都是各自在披荆斩棘、奋勇向前,成长的不只是孩子,父母辈的思想也愈加明晰。累的时候,回头一看,你默默在背后支持我,给我加油鼓气,最柔软的部分成为最坚强的铠甲。
祝你好!
某一只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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