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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尽心下》37:为学的四重境界

《孟子·尽心下》37:为学的四重境界

作者: 花石冈 | 来源:发表于2022-12-03 16:41 被阅读0次

《孟子·尽心下》37:为学的四重境界

万章问曰:“孔子在陈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陈,何思鲁之狂士?”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曰:“如琴张、曾、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何以谓之狂也?”曰:“其志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

曰:“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曰:“‘何以是也?言不顾行,行不顾言,则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踽凉凉?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 万子曰:“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孔子以为德之贼,何哉?”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孔子曰:恶似而非者:恶莠,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

为学有四重境界:最高级者的中道;其次狂者进取;再次狷者有所不为也;最末流的是德之贼——乡愿。

万章问老师:“孔子在陈国时说:‘何不回去呢!我所在乡里的年轻人狂放而耿直,进取而不忘根本。’孔子在陈国,为什么思念鲁国那些狂放之人?”

孟子答道:“孔子说过:‘不能得到中行之士与之共进,又一定要与人偕行的话,那总要选择与狂放、狷介之类的人同行吧。狂放的人敢于进取,狷介者则不至于做坏事。’孔子难道不想结交中行之士吗?人所希望的未必一定能得到,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万章说:“请问,什么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狂放之士呢?”

孟子答道:“像琴张、曾晳、牧皮这类人就是孔子所说的狂放之士。”

万章问:“为什么说他们是狂放之士呢?”

孟子答道:“他们志大而好夸夸其谈,总在说,‘古人如何如何!古人如何如何!’可是一考察他们的行为,却做不到说的那么多,那么好。假如连这种狂放之人也无法得与同行,还希望与不屑于做坏事的人同行同进,便只有狷介之士,这又是次一等的。孔子说:‘从我之门经过,而不进入我室的,我不遗憾的,只有好好先生了。好好先生,是戕害道德的人。’”

万章问:“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好好先生呢?”

孟子答道:“评价狂者:‘干嘛要如此志大,那么费劲呢?说话时不考虑行动,行动时忘了所说,张口闭口古人如何如何的,古人如何如何的’。评价狷者:‘犯得着这样落落寡欢愁眉苦脸吗?生在这个世界上,为这个世界做事,说得过去就行了。’事事迎合,处处讨好的人就是好好先生。”

万章说:“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宽和圆融的人,他也无时无刻不是一副宽和圆融、人畜无害的样子,孔子把他看作戕害道德的人。这是为什么呢?”

答道:“这种人,要指出他的错误来,却又找不出大毛病来;要讥刺他,却也没什么可讥刺的,他只是与世间通行的恶俗同流,与这个世界中丑恶的一面合流,居于家中好像忠诚信实,做起事来好像清正廉洁,大家也都接受他,他自己也以为是正确的,却不能和他一道体察尧舜之道的高妙,所以说他是戕害道德的人。孔子说过,最可痛恨的是那种似是而非的东西:痛恨狗尾巴草,因为害怕它祸害禾苗;痛恨满嘴仁义的佞人,因为怕他把仁义搞乱了;痛恨巧舌如簧言不及义的人,因为怕他把信实搞乱了;痛恨郑国的乐曲,因为怕它把雅乐搞乱了;痛恨紫色,因为怕它把大红色搞乱了;痛恨好好先生,怕他把何谓德者搞乱了。君子使一切事物的发展回到寻常正道就可以了。寻常正道端正了,老百姓的正义就会被激发起来;老百姓的正义被激发起来了,邪恶势力便无处藏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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