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再次去广州,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情面对那个城市,是听一遍遍的《漠河舞厅》,想起那个不太冷,阴天整整一周的广州,还是想去那个不识中文的人的家乡看一看,于是便突然订了机票,在所有人还带着口罩时,落地白云。
后来我发现广州作为一线城市,仍然具有分量沉重的无华和不那么洋气的朴素。就像不识中文的那个人一样,眉眼间具有广东人所有分明的特征,即使在悉尼长大,却总能感受到那种潮湿炎热夏季里,穿梭在广州老城区的气质。
我知道这次去,真的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样了。
这次去,不识中文的人,或许真的要永远封存在记忆中了,不再能随意说破,也不能再轻易让一个心脏反复踩空,就像一个故事,一个只存在于小说构想里的,无从考究,无法查证的故事一样。我愿意承认那只是靠激情和新奇博得的热切联络,在两个枯萎颓败的花园里,互相浇灌,约定日照,再一起盛开。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许许多多个时刻,在两个二十岁年轻人的生命中,已经完成了救赎的任务。即使到最后,一个圆没有画的稳重,但也弯弯绕绕的落笔,封上了那些缺口。
从此以后再说起那几年,都会想起那是个动荡的年岁,不那么太平,澳洲的山火激猛的灼烧,所见之处人人戴着医用口罩,日本的核废水吨吨排放,直到海水分层,直到几场台风同时登陆沿海。
于是,我们当然可以说,人类的短暂快乐,永远在为自己未来的悲痛埋单。那样微弱的感情萌发在那样巨变的时代里,不值一提,在如此宏大的时间幕布下,摇摇欲坠。自主淡忘早就成为能生活下去必经之路,而非是人类主观选择,渐渐丧失能动性的过程中,许多快乐,好像也真的没那么快乐了。
我也忘记了吗,我无法回答。
缺憾不允许我那样承认一次次失败,可广州却不缺席见证我忐忑不安的心境。
我只是一直在撒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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