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现代汉语的年轻,思之每觉不可思议。到今天还看到名作家写出幼稚的文字,呵呵,真是年轻的语言。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在语言上是幼稚的作品,但是他写人的几篇又很好。我喜欢老舍,小学课本里收了一篇《猫》,那几天上语文课特别开心。我们的语文课本实在编的糟糕。 《猫》收入的时候删去了最后一段,法国轮船上吃猫肉什么的。老舍的语言真成熟,不过也许是因为直截以口语方言入文较为便宜。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当然是好的,但他作为诗人到死也没有成熟。《人间四月天》也不错啊,谁能说林徽因是诗人呢?《巴黎的鳞爪》我好像看过而毫无印象,与余光中的散文集混在一起。余光中我小时候觉得很好的,因为碰巧有一本,小户人家的孩子抓到什么看什么什么的。他对语言的节奏真有研究。海子也是一个对节奏有所突破的诗人吧,到今天写诗的少年还在盗用他的节奏,不过我不能确定他是这种节奏的始创者,啊,就算不是始创也绝对是集大成者。《悲剧的起源》讲到民歌的一节,我怀念海子。木心不错,但是废名更好。既然我们重新发现了木心,一定也会重新发现废名的吧。《桥》是我最喜欢的中文小说。中华是西湖,湖底虽积着层层的厚重的淤泥,我看的见的只是清澈的水,这碧水可以以《桥》为代表。我喜欢佻达的文字,但这佻达里要有温情,像贾宝玉那样的气质。木心常常是冷酷冷漠的。当然我还是很喜欢他哒。王小波也是我喜欢的作家,不过我千不该万不该在看了《黄金时代》以后翻过头去看他早期的作品,从此想起他来总有一种青涩的印象,然而真是生机勃发啊。怎么会那么生机勃发的?他是那个时代的代表么,还是一个异数。
王小波说中文最好的人在搞翻译。真的。翻译家对文字的控制力真是惊人。翻译作品能做到每一个结头都是平整的。原著反而常常有缺憾,美则美矣,铺在房间里微微翘起一个角。王永年先生译的博尔赫斯,每一个句号都好重,文章好像戛然而止了而又继续下去。这似乎是个缺憾,因为看起来会辛苦,但是多么适合做摘抄啊,哪天翻一下一定有很多脱离了上下文能兀自站稳的好句子。圣埃克苏佩里的《城堡》,(忘了是谁译的,我真是个小孩),有种堂皇之感,我可以整段抄写而不厌倦,似乎用金子来写也不过分的。我们家的平装版也很适宜,因为它那么流畅。说到流畅,《红与黑》是我看过的最流畅的小说,“你的水不解渴。”“这已经是。。。。最甘甜的泉水了。”“恰够吊住她咂摸闲愁滋味。”“我居然差一点被情郎杀死了”“对于受君主教育的长大的小姐是一种有益的补充”。《名利场》,记得是流畅平实的译笔而有许多我不认识的字和成语(我是高中看的,真的不认识),现代汉语要是要有一个标准这一版《名利场》可以做标准。
从日语翻译过来的文字常有清丽之美,从俄文译来的就看起来很辛苦。总之我觉得翻译家是最适合做丈夫的,踏实可靠的感觉。但是近年常常看到糟的离谱的翻译。
借红灯1楼 评论时间: 2013-02-17 12:55:47
翻译家可以做丈夫...这句话可能让我之后看译本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春心萌动啊...
2楼 评论时间: 2013-02-18 08:41:47
你有看过博尔赫斯的 《小径分岔的花园》吗? 那时我看的时候被其幻想力和‘文学的非现实感’ 深深吸引了。
我看过
2月18日 09:20
我果断帮我去投稿爸投中了的话稿费对半分哦
2月18日 09:34
我也说一句
3楼 评论时间: 2013-02-18 09:38:23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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