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
伯夷叔齐二人,秉性纯朴,此情此景,动了恻隐之心。尤其是伯夷,素来以孝为先。遇到这事,哪能不管。
于是伯夷安排:他搀扶着樵夫回家,叔齐去集上抓药。
叔齐从樵夫手里接了药方,径向集市而去。
樵夫身体壮实,执意不让伯夷背着,只是找了根木棍当做拐杖,勉强能行。伯夷只是在坑洼不平之处搭把手。樵夫的家倒不算太远,不一时也就到了。
樵夫的家确实寒酸,屋里没一件像样的物件。老母亲躺在床上,面色腊黄,没半点精神。身上衣服虽破,但干干净净,头发也整齐,想是早晨樵夫给梳理了一番。床头有一只有碗,碗里放了半个鸡蛋。
伯夷见此光景,更认定了樵夫是个孝子。伯夷素来便对孝子有好感。
墙角并排放着两个篮子,里面放着一些菜叶子和菜梗。旁边敦着一口布袋,挽着口,装的是小小的豆子。有绿色的,紫色的,也有暗红的。
伯夷不认得这些,便问樵夫。
樵夫说:这是山上的野生薇菜,叶子和梗都能吃,村民们春天摘了,做成团子吃;夏天薇菜梗就硬了,没法吃,只吃叶子,大都撒到汤里,做菜粥。等到入了秋,就长出薇菜荚,成实后鼓鼓的,拨开就是小小的豆子,这里叫薇籽。煮了或磨粉都能充饥。旁边的袋子里装的就是去年剥下来的薇籽。屋梁上搭着的那几袋也都是,怕放到地上让田鼠咬了。
伯夷原来不认得这些,听罢便点点头。
伯夷身上还有饽饽,拿出来热了热,给樵夫吃下,老母亲却一点也咽不下。正要出门去找大夫,就见叔齐提着三副药包,领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进来。
原来,叔齐买了药之后,顺便问了下,店里可有郎中。一般的药店,即使没有郎中,因为经常与草药打交道,掌柜的也都练成了半个先生。
恰巧,这家掌柜的有祖传正骨的手艺。叔齐就一并请了来。
郎中先看了看樵夫的脚踝,推拿一番。并说:正过来后,糊上膏药,过几日也就好了。
又看了看老太太的病情,核对了对方子,也没什么偏差。嘱咐下煎药的注意事项,就回去了。
伯夷叔齐给老太太把药煎好,看着老太太喝下。再看看樵夫也无大碍,就给这对母子留下些钱贝,准备告辞离开。
母子二人千恩万谢,再三挽留二人住上几日。奈何叔齐心里装着墨夷部落,撺掇着伯夷要走。
伯夷看到实在没什么可帮的了,便辞别母子二人,继续赶路。
……
这正是:
浑身是宝,野菜能填农家腹,
伸手施援,伯夷无意辨山薇。
2022年11月27日 泉城居士白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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