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硝烟,唐继尧回到云南。他先之以欢笑,继之以冷笑,终之以狞笑,坚决而得意地在昆明这座美丽的春城再掀血雨腥风,再造恐怖。
朱德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家里走去,粗布军服,粗布绑腿,深黄旧皮鞋;安然若素,稳重如山;艰朴如农民,温和似亲人。今天脸色更严峻,脚步显得沉重。回到家——一幢小洋房,家庭布置得简朴、新颖,而且非常干净,里里外外都是鲜花。夫人陈玉贞笑脸相迎。她端庄、沉着、自信,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夺人的风度。她出身于一个小康读书人家,参加过辛亥革命,朱德驻扎南溪时与她成婚。进了客厅,陈玉贞望着朱德,笑容变得轻微,情更浓:“唐继尧要下手了?”
“是的。”朱德轻轻点头轻轻说,神色从容,似乎还面露喜色。
“怎么办?”
“年年争斗逼人来,如此江山万姓哀。辛亥革命之后,革命成果被袁世凯所窃取;袁世凯死后,军阀混战,弄得国家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国家、民族几乎濒临绝境,这难道就是多年为之奋斗的局面吗?难道是我们热血沸腾的救国使命吗?当年我千里迢迢,两条腿一步步从成都到昆明,投笔从戎,是为了救国救民,虽艰险备尝,却觉得生活富有意义,充实、旺盛、多彩。无数的血,让我明白,军人的血肉之躯,只是充当军阀争权夺利的工具,我感觉从来就没有像应该生活的那样生活过,生活突然变得空虚和毫无意义!这样的混仗还能打吗?!而今唐继尧出手了,正是机会,正借着他的毒手,将封建关系替我斩断。我决心从此离开云南,离开旧军队,走一条新的革命道路。”
“你总是坚决地做惊世骇俗之举!你艰险备尝一步步走到今天,忽然抛弃一切,谁能理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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