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在一百多年前到达密西西比,我的祖父说我的远祖母下船的时间是1941年,那是对于犹太人非常不友好的年头。纳粹逮捕了我的远祖父,后来他死在一场监狱大火之中。我的远祖母家里很有钱,在几位犹太朋友的帮助下,我们在密西西比买了农场,搭起了风车,修起了石头房子,养大了刚到美国还不到一岁的我的祖父。这些犹太的朋友真的竭尽全力地帮助了我们,据说当时还有盖世太保跑过来追杀我的远祖母,但是被犹太朋友们处理掉了。从此我们和犹太朋友的命运紧紧地绑在了一起。虽然我依然长着一副雅利安人的脸,但是我相信我比大多数犹太人更像犹太人。
在成功地经营了农场和船运事业之后,我们的家族又在我父亲一代进入了能源行业。犹太朋友们总是委婉地说我们家族没有犹太人的经商天赋,我的父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的父亲的女朋友们都说他是个大男孩。他在我15岁的时候就死在追逐风暴的飞机上。他本人留给我的只有一个难以忘记的忧郁眼神,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能源行业的投资因为父亲的决定,在这个没什么用电产业的地方,过多投资花在电力设施上,雪上加霜的是我们花大价钱投资的电力设备,总是因为各种奇怪的毛病不能正常供电而总是向用户赔钱。这些令人费解的决定使得家族的生意开始显出颓势。
我想如果任何一个人在这种环境里都可能也不会对商业有什么高深的见解。好在社区那些做珠宝和金融业的朋友们总是很慷慨地帮助我度过难关,让我继续在能源行业坚持下去。
整个犹太社区都齐心合力地帮我打理生意的事情,让我衣食无忧,无所顾忌地过着喝酒玩枪换女人这种不怎么体面的生活。但是作为这个几万人的镇子上最有名的庸人和独生子,我总归是很感谢他们,所以今晚科恩律师叫我去家里吃晚餐,我很准时地站到他家的门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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