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今天5月8日，母亲节。
每年这一天，过得都很简单，却很踏实:如妈在身边，会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如在二姐那，我们又不回去，那每个人会出点钱，由在她身边的人加个菜或外出吃个饭。年年都差不多，简单、仪式，但也很开心……
今年却不同了，这个节日在我家显得有些沉重，原来那简单仪式化的一顿饭，此刻来说都是奢望的，因为现在的母亲已难于下咽那怕是一口水，每天的折磨，绝望，让她产生了轻生。看着她难于言表的疼，想了解具体是哪个地方疼都难，她只能说胸闷，像是分分秒秒的被什么吞噬着，死亡的魔手在扯拉着，明显感觉到母亲的恐惧、挣扎和绝望。而现在既没有有效的药能解决、定疼，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改善，看着她疼痛而又不能给她减轻分毫，陪在她身边的我们也是措手无策和陷入痛苦之中……
母亲年前就老是咳嗽了，她和二姐住在一起，当时二姐就叫她去检查一下，但母亲一直不肯去，估计她是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可能还不小，因而担心如年前去查出个什么来，一家人这个年就不用过了。母亲一直都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主梁骨，大事小事都是她担当着，而父亲很少做什么决定。所以母亲一直都先考虑家里的其他人，而很少考虑自己，就算到了身体很不舒服的时候。
过完年后，她的咳嗽实在没法停了，才到当地的医院做了检查，但结果一出来，却已是晴天霹雳:肺癌，拍出的CT约5-7cm，我不敢相信，也希望有奇迹，把结果发了一下给一俩个做医生的同学，但给我回复的都是很严重的肺癌……二姐差点被这个信息击倒了，大家也不敢把实情全告诉母亲，第二天，让母亲转到三甲医院:中心医院，又做了更详细的检查，但结果不好不坏，坏细包的大小没什么奇迹，只是综合诊断还可以做手术——现在回头看这叫什么不好不坏的结果？如判断到母亲的身体这么弱，当时就这结果“坏一点”，让我们直接保守疗理，可能母亲还少受开刀和化疗的苦。接下来就是等各种各样的结果，等上天的“审判”，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奇迹的降临。但基本上没有奇迹出现，只是癌症的医院几步曲:诊断，手术，化疗，复查……人在这过程就被废了，就算母亲一向很坚强，在折腾完后，整个人都孱弱了，她自己对生命的希望和绝望也和她时好时坏的感觉交替反复，我们告诉她现在要靠她一起努力了……而母亲在这过程一直很坚强，她本身身体弱，所受的苦也比人多，但熬下来了。
可后来回家后，因化疗后胃口不振，营养跟不上，且发烧，又来回折腾出入医院，这次明显感到母亲虚弱，基本都难走动了。5月4日，大哥也从外面赶回来，见上大哥，第二天她可能觉得可以“走”了，趁大家不注意做了傻事。我接到电话整个人傻了，担心她就这样走了。虽然希望很飘渺，但奇迹在人间，一家人都在挣扎着为母亲的人生终点尽量画上更长的延长线，同时也企求上天让母亲能舒坦的度过她的人生最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