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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时代浪潮中的一叶扁舟

不过是时代浪潮中的一叶扁舟

作者: 珍珠椰奶清补凉 | 来源:发表于2018-08-25 10:31 被阅读0次

           对于描写战争的文学作品,尤其是前苏联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克里姆林宫的无名烈士墓前的那句话: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

           (Имя твоё неизвестно, подвиг твой бессмертенИмя твоё неизвестно, но подвиг твой бессмертен)

           那跳跃的火焰中,孕育的是对生命的渴望。

           因为看完一本书后总是想不起来龙去脉,为了增加印象、梳理脉络,同时润润笔,第一次决定写书评,于是从图书馆一口气借了八本书,然后从最薄的这本着手。第一遍看完其实只花了半天时间,但是第二遍浏览并整理思绪却花了一整天。再读时发现之前竟有许多未曾注意的细节,从而更加佩服于作者的工笔;通过再读小说,不仅人物形象在脑海中更加清晰饱满了,还发现了许多推进故事情节的细节描写,比如那六根原封未动的木棍;其实情节的发展比初读时以为的更有逻辑、更为缜密。

    故事简图

           准尉是一个刻板的人,他将操典条令“奉如神明,能倒背如流,而且无条件执行。”(P113,准尉带上契特维尓达克前出搜索时),“他像是一架庞大而精心安装的机器上的一个传动齿轮——他自己转动着,又带动其他齿轮旋转,并不去考虑这架机器是怎么开始转的,朝着什么方向转动,后果又将如何。”(P59,准尉发现要面对的德军不是两个人而是十六个人)。不需要问为什么,只要对上面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就可以了,这几乎是每一个指挥官对部属的要求,多年来的经历让这位超期服役的老兵适应了坎坷的生活,也习惯了按规矩办事、不苟言笑,正如他所谓的少年老成吧,但是在和女兵们追击敌军的过程中,渐渐尝试着表达情感,也不再板着脸、老气横秋。

           “绿莹莹的眼睛正透过金发凝视着他。这双眼睛的魅力不可抗拒,跟一百五十二毫米的榴弹炮一样。”(P49,准尉巡视到冉卡和李莎的战位时)不得不说,冉卡应该是这五名女兵中最引人瞩目的一个了,对于描述她的美,作者毫不吝啬笔墨,一开始原以为她会是一个“花瓶”,但后来发现这个出身于军人家庭的大小姐,活泼而又不失精干,不仅救了准尉一命,还在丽达负伤时主动引开了敌人的火力,就连敌人也不禁“久久地凝视着她那高傲而美丽的面庞”(P141,冉卡至死都还保持着射击姿势)。

            壮实的李莎利索能干,给了准尉一种梦中俄罗斯暖炕般的亲切感。“尽管寂寞,也不该做傻事。”(P80,李莎爬上干草堆),在这穷乡僻壤中,原以为孤男寡女间会是干柴烈火,但幸运的是,李莎遇上的是一位好人,猎人留下的那张让她八月进城上学纸条,都快要被她揉烂了,而与准尉的约定也让她对战争终将结束坚信不疑,可以说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支撑着李莎勇敢前行, “她到生命的最后一瞬,还坚信她的明天必然到来。”(P86,李莎被沼泽吞噬时)

           带着悲伤和仇恨,丽达将儿子送回娘家后,主动参军来到了战争的最前沿,离丈夫曾在哨所最近的地方;在此次追击任务中,她和冉卡应该是准尉最得力的战士了。当得知敌军数量大大超出预期,就连准尉都不得不靠抽烟来掩饰内心的慌乱,紧张的氛围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对于她这一代人来说,怀疑成功几乎就等于叛变。”(P88,丽达就像家庭妇女般静静坐着等待准尉侦察归来,坚信一切都会顺利结束)。在那个个人崇拜和集权政治通过大清洗达到了令人恐惧的时代,每个人都要步调一致向前走,毋庸置疑共产主义即将到来,领袖的话都是至理名言;真理,是不容许受到质疑的,即使也有害怕和不安,但这位边防军英雄的遗孀还是选择相信——胜利一定会到来。 

           热爱文学的大学生古尔维奇,主动请缨取回那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烟荷包,一双大靴子的扑通扑通声渐渐消失在草丛中,却不料在途中遇上了德军的两名侦察兵。“这种呼喊,他已听过多次,伴随着这种呼喊,一切都消逝了,一切都溶化了,因此它那么尖锐刺耳。”(P93,古尔维奇遇袭时)。对于古尔维奇的不幸,准尉深深自责于自己的大意,对于前一天还在一个饭盒里扒饭的战友,冷静后的准尉终于手刃凶手为他的翻译报了仇。看来,是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让准尉成长为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同时也渐渐不苟言笑,看起来确实就像一个矮树墩子般死气沉沉,战争让所有人都承受着超出实际年龄的重负。

           孤儿院里长大的嘉丽娅因胡编乱造搞事情,终于被院里送出深造,又是一通胡吹后如愿参军,并与丽达和冉卡结为好友。“其实这并不是扯谎,不过是用自己的愿望来冒充罢了。”(P108,嘉丽娅总是说她的母亲是一名医务工作者)。也许是她和丽达、冉卡的关系比较好,一开始她就进了追击小分队,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小可怜儿”成了五名女兵中的拖油瓶,从遭遇战的一枪未发到牺牲前的惊慌失措,沉溺于幻想中的她,终于败给了自己的魂不守舍而非古尔维奇的死不瞑目所带来的冲击。

           故事中或多或少有着作者的亲身经历,只不过作者有意将男兵改为了女兵,增强了故事的悲剧性和感染力,“一个个严肃认真得就像孩子似的,可暂时还看不出有人感到害怕。”(P23,五人小分队成立后整装待发)。战争,本就不应该是妇女的事情,五位各具特色的女兵,本该安逸地过着各自的生活,却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聚到了一起,最终将灿烂的青春永远定格在了那纷飞的战火中,然而第二天的新闻并不会在意这次惊心动魄的追击,不过是漫长战线中毫不起眼的一隅。“从来美人就很少有幸福的。”(P14,丽达初见冉卡的评论),故事一开始的这句评论似乎奠定了结局的悲剧色彩,战争面前,再美好的事物也无法逃脱厄运。

           战争与和平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也是脆弱的,战争并不应当成为英雄主义泛滥的舞台,芸芸众生不过是时代浪潮中的一叶扁舟,那么的微不足道,战火轻而易举便能让其灰飞烟灭;对于战争,怀有的不应该是憧憬,而是敬畏,枪林弹雨带来了肾上腺素的迸发,更带来了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摧毁,为什么一定要亲历残垣断壁、血肉横飞才能明白和平的宝贵?

           反思战争,捍卫和平,好好珍惜当下这个无数仁人志士不断为之奋斗的太平盛世。

           理清故事情节和人物关系可以用思维导图,对于一些不错的句子,还是应该有读书笔记的。初读,惋惜于这个六人小分队的悲壮凄美,再读,对于每个人、每个细节都有了更加深刻的感触,却由于没有及时记录,现在有好些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有对这个故事无尽的怅惘。

    参考书评:

    风中红竹Dancer,把一切美好摧毁(https://www.jianshu.com/p/01ea7bce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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