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在野到地库取车准备开始跑单,将车骑到单元楼门前的时候发现单元门竟然被封了,问身边人怎么回事,有人讲这个单元里面有新冠密接人员,在野再追问什么时间能够解封呢?有人说是两天时间。
往常在野出车的习惯是先将车骑上来停到单元门口,而后将电瓶的充电器拿回楼上,再下来骑车开始工作,而现在在野不敢再如往常一般上楼放充电器,他不是怕新冠,而是怕被关在里面,没发出来干活,没了收入。于是在野便随行带着充电器开始上线接单跑外卖。
今晚的在野心事重重,他在想今夜如何落脚,如果再回来的话,万一明天出不来怎么办?但是不回来的话,自己又能去哪里呢?网吧?
就这样,在野一边工作一边心忧,直到凌晨车子手机都快没电了的时候,在野也终于下了决心,回去睡觉!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在外度日总归是又要一笔花费,综合考量还是划不来,至于明天的事就明天再看吧,如果真出不来那就真的出不来,也不能犟,毕竟大家都知道的,当红袖章发光的时候,连元帅都是要挨两个嘴巴子的,元帅尚如此,你在野又如何。
收工之后,在野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归来,照旧为电车充上电,尝试着拉开地下室的门,好在地下室还没有封禁,于是在野在运气的加持下终于到达房间,这时在野发现房间的灯还在亮着,晚上没能像往常一样上来放充电器,以至于灯一直在亮着,其他室友好像也都没有回来,也正常,自己又何尝没想象过不回来呢。
也许是运气的加持,但更有可能的是那人故意没有封禁地下室。
早上在野醒来之后,照例洗漱,将昨夜剩下的米饭用热水一泡,早饭也就解决了,是早饭和午饭也就解决了。
在野安慰自己一定要平常心,正常出门坐电梯,幸运的是能到达负一楼,幸运的是负一楼的门依旧能够打开,在野赶紧换上电池,并且将充电器放在地下室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因为带着充电器跑单实在是不方便。
出发,到地面单元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依旧是用红布条围着,布条上面挂着一个板子,板子上面写着大意为了防疫不进不出,边边有个人在值班,但是那人好像在一心玩手机,还不时地拿起像可乐一样的东西喝两口。
在野也没敢再多呆,便离去了。
在野边走边思考这样做的意义,也许本身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吧。
在野的此番举动以疫情防控要求来说已经是违规了的,如若在野已经被感染,在送了一天外卖的同时,又再次感染了多少人呢?也许是会坐牢的吧。
但在野也是思考过的,坐牢与饿肚子相比来说,在野可能更愿意坐牢,出门在外的每一天的饭食都没有着落,一句封了倒是说的轻松,那么被封的人怎么办?吃什么?怎么还款?房租怎么办?债务怎么办?如若每封一天补助三百元的话,想必在野还是比较愿意被封的。
今日的电池也是够给力,在野从上午十一点半一直骑到晚上八点多,电量估计还够再跑十五公里,今天在野跑了二百二十元。由于中午没敢回住的地方自己做饭吃,在野之后在外面吃了一碗面,花了十一元。
晚上八点多在野又回来了,与昨日一样,将电瓶车充上电之后就上楼了,准备充两个小时的电,自己也吃个饭,然后再出去跑。
但是最终在野没有再出去,他也不愿真的与红袖章相遇,讲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完全是没有必要非要去碰的,现在他只希望明天依旧能够外出工作,他只希望所谓的封楼明天能够结束。
在野住的这套房,在今夜依旧只有在野一个人,他觉得爽极了,但也是很孤独,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在野一个人选择了冒险回来,他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好,乘着今夜不外出工作,就当作是休息了,他美美地洗了个澡,洗了衣服,看了个电影《那山那人那狗》。
下午时分,正在骑车的在野接了个电话,对方说是派出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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