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接到大学凡凡同学的一个电话,约我去埃及。
“埃及?什么时候?”我问。
“寒假。”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没弄错吧,最冷的时候去埃及,你有病啊!”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接着听见H呼噜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总不得顺畅,梦也就醒了。于是便忆起大学那些时光来。以前是最不愿去提大学,仿佛那学校,没什么可贵的谈资。现在想来,我那最美好的感动,最丰富的人事,最有力的坚持,悲伤不就是在那里,在那段时光里度过的吗?
自由
“文心源”,文字会友,善心包容,追根溯源。文心源是在行知学社里建的QQ群,以传播社会公心的文字,邀约同道之人探讨学习。那个时光里,遇见了主流有隔的崔、黄、李、刘,以及上面梦中提到的入俗却几分可爱的凡凡......我始终觉得行知学社是属于男性的社团,它太接时事。
大学里大部分时光,我更多和寝室朋友在一起,偶尔拿社团男同学来点缀点缀生活。记得有一次,不讨人喜欢的刘同学约我去会一个人,我出于好奇就随他去了。路上,他告诉我这个人叫某某,可是《萌芽》杂志的编委,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才子,我应该很感兴趣。沿着墙根翻过去,我第一次看到一个青年作家租的房间,毛坯房墙上画有些凌乱。最醒目的是门后面,有一幅超大的女性裸照漫画。我想艺术家估计都有点与众不同吧,那段记忆现在依旧梦幻。
经常会去崔、李的住处,也不记得谈了什么,或许是未来打算吧,然后各自开点玩笑。当时黄也经常来这里走动,那时候他们住处有个阳台。由于房内光线晦暗,摆设也是凌乱得很,所以对于那个阳台记忆格外美好。那是苦闷校园生活的一点光亮和自由吧。
那时的崔显得有点苦闷,见着陌生人眼神总在躲闪;黄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一个人曾徒步从咸宁走到武汉,校园的生活也是在冲突中度过;李相比他们两人要温和,可也是一个格外有主见的人,行动力很强。那时的他们在那窄小阴暗的房子里该是多么渴望自由啊!
后来,黄和崔在天津读完研究生,李去了澳大利亚,他们三人应该都找到各自最好的归宿吧。
偏执的爱
校园操场跑过一圈又一圈,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大滴大滴地掉眼泪。有些是没见过的人,有些是见过一面却刻骨铭心的人。
那时爱的不知是那个他,还是那个努力向上的自己。电话亭里等电话,揣摩话中之话,揣摩对方读过的书,经历的风景,却又不肯承认的恋情。那时的爱,是偏执的寻找,却又不肯投射在某个对象身上,所以最终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毕业后,那份偏执持续一段时间,去寻找一个他在的城市,放弃不是最好的考研机会。人在与命运冲撞,与亲人冲撞,却又道不清 的秘密。
直到回归生活的他出现,平息那久远而又无意义的偏执。
大学我虽早已预料结局,时时小心谨慎的度过,但那段时光依旧是绚烂的。电影电视中经历的纯真的美好,爱的酸楚喜悦,我都经历过。
等待飘雪
我喜欢雪的干净,白茫茫天地的澄净。我是冬月出生的,也向往这雪的飘逸和灵动。毕业后经历工作、结婚,生育,却非一帆风顺。在家静养的这些天,会念起从前的一些故事,也许现在经历的又将成为故事讲给后人听,谁知道呢?
那天知道孩子因自己的不注意没有时,会有些意外,我不是一直犹豫做不做母亲吗?现在不是正好。可当那个小生命,真的没有时,会难过。原来在要与不要之间,还有能与不能。许多事情不也是这样,从前的你只顾着做选择,可实际上现实是横亘在选择之间的障碍。
可我常常问自己,假如你人生剩下最后一周或一天,现实只剩下死亡,答案会不会简单点呢。你必然会触碰到最本质的问题:支撑你生活下去的动力来自哪里?我不知道,但我想去经历,童年、大学时光、毛驴岁月,也许还会有许多这样类似时光和心情出现。我期待,去遇见那些美好的飘雪。
(2017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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