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总是在一望无际的海的边界,和一个很奇怪的人做奇怪的游戏。
在一个未知的空间,对面是一个金色短发,冰晶色眼睛男人,像仙侠小说中面写的一样,我们用着奇异而威力巨大的招数,在两块不同的巨大冰面上隔着海互相攻击。
没有一个人受伤,因为所有的招数都没有碰到对方,但没有一个人停止打斗,我知道,我一直在重复的做着这样的梦,直到我们登上了同一块大陆,我输了,被他制服了,梦便没有再醒过了。
他没有做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把我晾在了一边随意的坐下,看起了书,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理睬我。
一眼望去,面前是海,背后是荒芜的大陆,坑坑洼洼的水潭和……我们两个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生物,在一片死寂中,我竟没有一丝害怕,有的只是无聊,意外的是也没有任何想从梦中醒去的欲望。
我躺在地上呆呆的望天,然后天空中突兀的撕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外隔着一片黑暗的空间,有另一道口子在黑暗的另一边被撕开,里面出来几个陌生的人,叫着我的名字说会救我出去,我不懂这是为什么,这不是一个梦……吗,然后口子便被关上了,又是一片死寂。
但是,没过多久,身边的男人有了动作,我这才注意到,他所坐的地方竟然是在水中,身下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是坐在水上,他的双脚踩在岸边,整个人便从水中站了起来,问我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以为他问的是为何他可以做到这样的事,便说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下,我的心不知道为何的紧张了起来,他又说道,因为已经过去四十年了。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说完之后整个人便膨胀成了绿色外壳的金属状物体,没有动作。
直到天空再一次撕裂,我看到了另一处裂口中的人,似乎不再是上次看到的人了,变了形的男人快速的朝天而去堵住了裂口,我看到了他的身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上面充满了血丝,没有眼皮,只是眼球,然后扭曲变形地从裂口钻入黑暗中,直与裂口另一边隐隐传来的惨叫一起消失。
我变成一个人了……
或许那才是现实的世界,我知道自己不在那里,但现在我却能知道那里发生的事。
那是一个没有人却放满了的高精仪器实验室,作为电脑的主机开着,旁边连着一个巨大的手术台似的物体,有同样巨大的玻璃罩子罩着,里面充满了液体,隐约中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倏地,主机的外壳变成了绿色,然后所有的机器开始运转,房间外的门窗自动关了起来,锁死。电脑上开始出现不同的画面,山川,河流,山谷,甚至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一闪而过,在电脑屏幕上排出了一个个小方格,每一个方格或许就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所有的仪器都停止了运作,主机退去了绿色,屏幕暗了下来,只有代表我所在世界的方格依旧亮着,巨大玻璃罩内的人影也不在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实验室外一个角落里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他的左眼上附着一层绿色的外壳,似是连到了大脑的内部,腹部的右侧长着一张赤红色的脸,似是被剥去了脸皮的摸样,瞪大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他披散着金色的长发,脸孔和离去的的那个男人惊人的相似,。
是同一个人吗?我不知道。
我在地上一个人躺着,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时我被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抱在怀中,睁开眼面对的就是那左眼附着机械外壳的脸,我被吓到了,连忙退远。
再往那边看去,赫然发现那男人就是刚才的现实中的人,却也是之前离去的,消失在裂口里的人,他不再冰冷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忧伤,或许是因为我推开了他,我们面对面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似着了魔似的,我又自己回到了他的怀中,他很高兴,就这样一直抱着我,而我,却一直看着他的左眼。
依稀中我看到了几幅画面。
那是我,我是一个拥有庞大势力的科学家,从事着见不得光的研究——以人体为基础改造成机械的实验,我的每一个实验体都没有左眼,因为我偏好人体收藏,尤其是,左眼。我的研究一直没有成功,但我不着急,一直在做下去,直到一个金色长发的,有着冰晶色眼睛的漂亮男人成功了,我很高兴,将他连接成为自己实验仪器的主脑,取名叫做——久。
我睁大了眼,在男人的怀抱中逐渐僵硬,手却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不住的颤抖,他似乎察觉出了我的恐惧,轻轻地,愈发抱紧了我,很温暖的怀抱,我却是一身冷汗。
他将唇靠近我的耳边,温柔的说,把你的左眼给我,好吗?我机械似地点头。
他笑的很开心,拿了一个勺子似的东西从我的左眼中一挖而过,不痛,也没有血流出来,只是左眼变得空洞了,他温柔地为我戴上眼罩,抱紧。意外的,我很高兴。
我们一直抱着,不知道是多久,他开心的笑着,而我脑海中只有一片的空洞,嘴角上扯着诡异的笑。
恍然中,我发现,这……不是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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