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家客栈的伙计。我会给每一位客人上一壶酒。
这是一家充满神秘的客栈,客栈名字很奇特,叫重楼。老板告诉我说是取"绝顶之上,更有重楼"之意。但我总觉得是在隐喻人心犹如鬼魅,永不餍足。
比店名更加神秘的是它的未知,它处在虚无缥缈的地方,只有在烟雨天气才会出现,只有漫无目的四处漂流的人才有缘看到它。刻意去寻找是找不到的,老板说他不喜欢目的性太强的人。
店里只卖两样东西,老板自己酿的叫做青罗拂的酒与花生米。老板说来店里的人都是来喝酒的,没必要做的像个酒楼一样,花生米下酒绝配,有这两样足矣。
虽然不是很懂老板的用意,但也只能照做,每进来一位客观我便端上一壶青罗拂加二两花生米,这也是老板吩咐的,他说每位客观都是这个量,不能再多。我也只能照做。
空闲的时候最有趣的便是观察每一位客人,每个进来的客人脸上起初都写着不一样的忧伤,烟雨天气还出来漫无目的闲逛,当真是有很重的心事吧。但每个人走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虽不是喜出望外,表情也算得上是淡然,看不出先前脸上丝毫的忧伤。但我不记得有哪位客人走之前结过帐,老板好像也没有提过要收钱,因为这两样东西他都没有定价。走出客栈之后每位客人都将来过店里这件事与忧愁一同忘掉了。我释然:原来青罗拂意味着如青罗般拂去忧思。
老板还说酿造这酒的材料之一是含有剧毒的药材重楼,这也是店名的来由之一。我暗暗想:取名叫青罗拂岂不是更好。但随即想到人心那一层面便开始佩服老板的心思缜密。
说来奇怪,这些都是老板告诉我的,但我却从未见过老板,也不知如何来到这店里的。但每次心里有疑问,脑中都会响起老板的声音,这声音会接触我的疑问。
我想知道怎么会有这家店,而我又怎么会来到店里当伙计。一个悠远的声音告诉响起:这店是由你的梦境所造,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在打点,而我就是梦中的你呀。
我不禁吓了一跳,该不会那一个个客人也都是梦中的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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