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的生活跌入了低谷,婚姻一地鸡毛,家里鸡飞狗跳。恰巧我的工作也受人排挤,遭领导冤枉。我感觉我过得猪狗不如,想一走了之,可是我舍不得我幼小的孩子还有父母双亲。孩子什么也不懂,父母辛苦把我养大,还没赡养他们我就远走高飞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心一横,反正就这样了,再不堪还会有什么坏事要来欺负我呢?除了命都拿走吧!
就这样我憋屈地活着。如木呆子一般行走在工作和家里,痛苦和无奈时常伴着我,无助和孤单也环绕着我。我的生活一片灰暗,我的心里常常如灌满了铅一样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有时我会在黑夜里哭泣,趁着孩子睡了,我眼角爬满泪珠,像一条细小的溪流,一声不响地流在我的脸上、鼻子上、还有枕头上。它浸湿了我的床单也湿透了我的心,我的心更凉了。
我忍受着工作的受辱,忍受着家庭的烦恼,心里堵得像一面结实的墙。我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我的委屈,又恐怕诉说不当被人耻笑。但我唯一没有去想的就是死。因为我见过太多自杀的方式都很悲惨,喝药的,上吊的,割腕的,……。我为什么要死呢?我父母把生命给了我是让我好好活着,尽管人生不如意可是我很健康啊!比起那些残疾的,得病的人我多幸运啊!一想到这我就有了希望,活着虽艰难但希望总是有的。
我想起母亲说过人都会有三起三落的。那是九五年我上班的第三年参加成人高考被人顶替了的事。说起来有点邪怪,教育学院的通知书我都拿到手了,我按通知书上的时间去报到。从县城到市里坐上车快到市里了轮胎坏了,我们一行人又等了另一班车到市里。去教育学院要坐二路车,我坐到半路二路车轮胎又没气了,只好又等下一班车了。终于到了教育学院报到处时,接待人员看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后说:“你不能录取!因为你工龄不到三年”。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怎么没听说还要工龄这个词?为啥我的同事工作两年都录取了?他的成绩还没我的高?那人也不听直接无视我。我那时年轻十八九岁的年龄,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出理事情,也状告无门,不知道该向哪个地方诉说不公。我心里揪成一团,委屈填满了心窝,恍恍惚惚踏上回家的路。
欢欢喜喜走了,哭丧着脸来了。母亲见我情绪低落,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说了,然后忍不住哭了。我哭了好久母亲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说人都有三起三落,你这才一落你哭啥?明年再考吧!可我心里委屈啊!凭什么比我分低的人比我上班晚的人都能上?为啥我不能上?这件事之后我变得沉默寡言了,一下子瘦了许多。直到一年后我调入县城才算好些。
决定重新再试一次的勇气是在母亲让我弄蒜以后。菜园里母亲种了些蒜要弄回家,父亲不在家,母亲和弟弟妹妹要去干其他的活,这些蒜要我一个人上午弄完。我到菜园一看满菜园的蒜头带着棵都乱七八糟地躺在地里,专等人收拾哩。我只有一个提篮,菜园离家有一里多地,我要等啥时候才能弄完?后来一想反正都是我的事,我今天拼了。我索性甩开胳膊要大干一场了。拿小铲剁蒜棵,一个一个剁,这样㧟起篮子会轻些。先把这些蒜棵剁完再往篮子里装蒜,装一篮子我就㧟起回家,倒掉再回菜园里重装,就这样我不知道装了多少筐来回走了多少趟,等日头近中午的时候我终于干完了。我累得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件事以后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只是会艰难些罢了。
调入县城的第二年的春天我又报考了高考,除了上班我日读夜看书和资料,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考上了我的专业南阳理工学院。那一刻我心里兴奋难耐,这一回不会再被人拒之门外了,更不会有人顶替我了。那些日子忍受的辛酸、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喜悦。
有些事忍一忍都会过去的,有些事是不能忍的,该还击还是要还击的。我的一个老同事曾说这一切过往都是命,可我不这么认为,命都是自己奋斗的结果,不去奋斗原地踏步再好的命也会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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