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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双脚肌肉萎缩,不再能直立行走。而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在一个冬日的清晨,他怀着对她的不舍撒手人寰,她看着灵堂里的红红绿绿,听着悲戚的哀乐,眼神里尽是懵然。
但是从那一天起,她寸步不离地抱着自己的嫁衣。
那是一件暗红色的大棉袄,补丁星罗棋布,她视若珍宝,吃饭带着,睡觉搂着。
看护想试图拿走棉袄清洗,她神色大变,奋力将棉袄抱得更紧,急切地嘟囔着:“我的嫁衣,我的嫁衣。”
有一天晚上,她抱着棉袄,一路顺着门口的小路,爬过稻田和草丛,在离他的坟冢一公里多的地方被家人拦截。
她不知道他的去向,甚至也意识不到他的死亡,仿佛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指引着她。
在一个冬日清晨,她也走了,穿着了她的红色嫁衣,面上含笑,宛如她初嫁给他时的娇俏模样。
我可能忘了你是谁,但我永远记得我们约定相守一生的那一天,我颔首莞尔,你英姿勃发。
而后来,我们没有起承转合、轰轰烈烈的故事,只是用平淡的相伴将短暂的一生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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