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文/旷悠悠

守望

他咒骂来去的燕雀 僵死的稻草

他咒骂成灾的害虫 多变的天气

他咒骂雨太多 水太少 光太弱 光太毒

有时 他也咒骂他自己

洪涝会降临 野草会疯长

稻草人的帽子会被麻雀叼走

雨水撕烂了他涉世未深的衣衫

新购的肥料促成了新的长势

一场未知的狂风暴雨就猝不及防

所以在那些等待收获的季节里

他终日地坐在那棵古老的槐树下

在咒骂中惶恐不安 在不安中咒骂不止

如果你碰到有人在穿越麦田

麻雀盘旋在某个稻草人的耳边

以及盘旋着的没有来处的歌声

请不要不经意地走到悬崖的边缘

因为歌声会戛然而止 稻草人会猝死

老槐树会突然消失 大雨将不期而至

如果你碰到有人在穿越麦田

田野里杂草肆意疯长而无人打理

空气中充斥着潮湿 虫鸣和浑浊的光

请及时劝止那些在田间玩耍的孩子

因为麻雀还会再来 歌声总会终止

稻草人尚未醒来 守望的人从长大直到老去

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