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寨]秋之迷踪

[四方寨]秋之迷踪

(一)

       似乎想抓住秋之尾巴，趁秋阳低垂，秋风微暖，心偏向远。

       新复之山，褪色尤甚，红绿难再，枯叶弄枝，风过则吱吱有声。而径旁衰草，没了笔挺之姿，秋阳几缕，寒露几回，雨去则伏地难醒。

(二)

       寨子不大，但有好山；秋山不高，但存好景。此刻，已不慕春朝，唯近看远眺随兴。

       脚伴菊小，黄色点点，野性犹在。虽草叶间杂，靓眼依然。沙棘竞红，先零落如星，后又成遍织景。或高或低，为秋饰唇。而小树寥寥，细身微颤，惹得黄叶欲坠。行至山腰，树声风声，由近及远，心亦远之。

(三)

       巨石沧桑，突兀有形。或沉思不语，视身旁草花经年，花开花落，苔青苔黄；或扬眉高歌，伴头顶白云山雾，兴时几回，收又几回？

       向山上山下望去，已森然成林。矮树拥挤，藤蔓附身，阳光高处，争上求存。高者以苍柏为最，树下阴暗，草稀现泥。于是，思剑门之古柏，大则大矣。生命的厚度、高度，须岁月沉积，四方寨之柏树，或有可为者也。

(四)

       登上山顶，视野阔然。远眺西河，想其如带蜿蜒。施工正当时，十里存好景。将来美寨子，或迎新机遇。再近看，寨顶甚平，地畴刚翻，新耕待播。果树休眠，珠黄容颜，有春之萌动。只是，秋未去，春天还有多远。

       无名花树，绵延路途。不知名字，花却争秋。蕊太大，好比牡丹，红白黄偕，一树几色。山顶风急，花蕊何苦？况游人难至，月貌姿容，唯风知之。想来四方之寨，如隐逸之地，杂树野花，志在高远，何求俗人品鉴。

(五)

       下山时，正愁觅那年小径，忽见秋草伏地如带，延至坡处。陌生过后，相识之意，油然而至。秋山林愈暗，鸟鸣无近远。想驻足长听，可时不我待，神伤不已。

       路虽陡窄，但经人工整饰，已好行走。两旁高低之树，近可手触。只是光线模糊，时时以脚下为意，几分雅兴，已化汗腺。而杂树经秋，阳光少至，叶却深绿，甚为怪之矣。或释之为：生命愈艰，经秋之风雨，韧性当显，可乎？

(六)

       再立寨中时，秋阳又梢头。远山如黛，农家隐隐。唯四方寨门静寂无声。抗满清兴大西之门联，如献忠之心声，诉说与日月，长眠唯青山了。

       与门口守寨之草头军留影、告别，秋韵正浓，只是仍难理清四方之踪迹。或许，人生如此，当不求解。

(20171109于南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