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裂》之后有了经验,看了一篇就停下来,《看呐,一艘船》,太感同身受以至于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心已经被割成待煮的鲍鱼。
婚姻不应该是嫁给爱情,郎才女貌,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幻想中毒太深。肥胖中年油腻男人的生活是什么?有无数次想要摆脱的肥胖老婆和同样肥胖的儿子。去理发,剪掉半个耳朵。堵车。耳朵掉地上,被自行车压碎。给老婆打电话,老婆说你不上班为什么去理发……现实的重压比肥胖的油腻更重。只想说句去他妈的。在那一刻,逃离出混乱的世界。一个小女孩,扒开我堆满油腻肥肉的双眼,嗯,耳朵像一艘船。这是唯一的寄托渴望和希望吗?小女孩不应该被宠成小公主吗?爸妈吵架。不会找她。快吵完了,要回去了,带着残缺的手指。就像残缺的耳朵。耳朵是船,手指是桨。逃离吧。
第二次,心被割成待上盘的芒果,是《远处的拉莫:警报》。最痛苦的是:
“这是什么呢?”
“痛苦。”
“十一岁的时候,父亲趴在我身上,我问他,这是什么呢?他说,这是世界的秘密。那你的秘密,就是痛苦吗?”
“所以,我是谁呢?”
“你是一个荡妇。”
“你真的这么想?”
“对,我也是一个荡妇,你看,现在我躺下来了。”他躺在地上,手拿着腊肉。
“现在我是死亡的荡妇,不论怎么折磨,我都会赤裸地躺在这里,不会再去任何地方。”
痛苦的荡妇,撕裂所有虚伪的尊严。一切退行到最原始的状态,没有法则,没有道理,只有痛苦,只有承受。
“你知道吗?我对你有爱,如果细想下去,是因为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吗?看起来是这样的,但不是的,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不可更改的,每一个瞬间也都是不可复制的,这几乎是我对世界唯一的爱了,现在,也是我所有的勇气,我把它都给你。”
他结束了女孩的痛苦。
拉莫,是神,就那么几个瞬间,不可复制。我一直觉得拉莫是爱。远处的拉莫,仿佛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永远到不了。
他是被妈妈抛弃的尿毒症患者,住进小姨家的猪圈。以为有孩子和他一起玩,却一把火烧了他的小屋。好心给被家人遗弃的老人送水,他却祸害了大肚子的女孩,丧尽天良。
这个世界的一角,只有五十度灰。一切都逼他同流合污。亲情坍塌,友情幻影,爱情如同一块破布,伦理丧失,道德沦丧………它们都在说,来吧,堕落吧,同流合污吧!倔强的寻爱人头也不回。
其余几篇暂不剧透,先写到这里吧。语言很苍白,难以描摹内心的感受,而胡迁可以,这就是他的天才之处。文学是很安全的出口,他在做一些危险的游戏。卿卿我我男欢女爱排遣无聊,胡迁尝试不同的越渡,摧毁某种关系进入崩溃边界。
胡迁说:文学指向真理,里面有“生与死之间的是忧郁”,有纯粹的美感,不论叙事多么复杂和灰暗,它都呈现着一种恒久的人类存在状况。
生与死之间是忧郁,是存在的追索,是边界的崩溃,是荒诞无稽,是寻找不到的爱。
Amy未尽言 于20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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