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长辈们有祭奠祖先的传统。已经各自成家的兄弟姐妹,也因为这个原因可以在今天团聚一下。
而我,为这个原因,可能又惹祸了。
我在县城上班,如果中午下班后时间不紧张,我会骑着电车,用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赶回村里的老家吃饭。今天从家里出发上班时,老妈告诉我,中午可能让我去县城的舅舅家吃饭,因为各位姨和舅基本上会在今天团聚,在老家烧完纸后,可能会赶回县城,和正在三舅家的姥姥吃一顿团圆饭。
坏就坏在今天中午比往日下班早了二十分钟,同事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弄了一下欠收拾的电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我妈的电话,心想或许不会通知我去吃饭了吧,也没有一个人去吃饭的心情,买了点日用品就回宿舍了。我在宿舍换好衣服准备好睡觉了,我妈的电话来了,我就直接说吃完饭不去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看到我妈的言行,我才意识到可能我的不去又成了罪过。
不是我非要像林黛玉一样多愁善感,实在是我曾经也像林黛玉一样寄人篱下。我爸妈被二舅打,据说根本原因是我哥在他眼里不懂事。那我这个曾经在姥姥家借住过一年求学的人,如果不懂事起来,就是忘恩负义了,不知道又要给我爸妈带来多少是非了。
我姐说,你就说中午的时候忙赶不过去就行了。可我想,何必呢,我历来是最傻的那个,何必非要找个借口呢,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会落下不是。
我们家与姥姥家那边关系不睦或许早就埋下祸根了,在我爸一味想着利用我妈找姨借钱的时候。我们都学不来刘姥姥,受他们资助是真,可它是一把双刃剑,在我们真切地体会到姥姥家的资助和爷爷家的漠不关心时,也真切地体会到在姥姥家的抬不起头和在爷爷家的平等。
我这个人,对人情世故很迟钝,顾前不顾后,有恩就报就行了,总认为日久可以见人心。很多时候,觉得能先把眼前的人和事解决好就已经不错了。在外求学和打工的时候,家里的这些事,都不怎么上心的。每逢大学寒暑假,再回姥姥家住上一段时间,不想住的话,我还说不出拒绝的理由。我自理能力都欠缺,更没有在毕业后飞黄腾达,来回报给他们更多。
曾经要面子的爸爸为了回馈已经过世的大舅,在大舅十年奠礼的时候以哥哥的名义拿了一千块钱,结果被群嘲“就你家有钱”。
上次我爸被打后,去聊城就医,我妈想走舅姥爷(我妈的舅舅)的门路,。最亲近的大姨这样告诉我妈,“你别找人家了,人家不一定搭理你”。后来,在我爸住院这段时间,我感受到的关怀不比曾经在姥姥家感受到的关怀少。那天我和老妈住在舅姥爷家,听着我妈讲这些年来和姥姥家的种种,都是我不曾知道的。老妈说以前也想和舅舅们来聊城看望舅姥爷,但是都被“你们家这么穷,你去干啥”反驳回去了,我妈也就真得没怎么来过。
现在,姥姥和妈妈之间似乎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姥姥的赡养问题好像姨和舅舅们还没有商量好。
让我说,如果我有王健林或马云的财富,早就把姥姥接过来了,不用别人操心。也早就帮亲戚们解决了各种问题,不用担心有忘恩负义的嫌疑。
不靠钱解决的问题,我大概都能解决,问题是没有钱,什么都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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