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白露的那天,总觉得已经够寒冷,想来是马上要入冬,到了寒露,世间悄无声息的加了一层寒,看着才撕到十月的日历,总不免觉得秋去的太快,正如秋初觉得夏季去的太快一样。在日照的这几天总要在睡梦中被冻醒,循着窗外的光,片刻间清醒,住的地方旁边是一栋大厦,霓虹灯亮到很晚,映红了海边的白色建筑。
终要向往些什么,某时我在想,趁着立冬的前夕去了一趟海边,虽然说是向往,但是怀着热烈的心情,去往的却是一片暗海。应当是我最认真的一次在夜里看海,夜幕拉下的远方与海平面的鲜明对比竟是三层的颜色,横竖是观望不清远方的,就好像在海面的几里处,还有一个连着天色的石墙。这丝毫未拨弄我对于海广阔的念想,但是波及了我对海风的印象,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深入而宽广,澎湃带有激情,但是风呢?海风分外温柔,即我面对海面,吹来的风轻轻徐过我的身子,风的声音,竟未有一排小海浪拍下的声音大。一丝寂寞朝朝暮暮的情怀,当我放空自己,嫣然无了海的声响,那么风的声响又有何许意义呢?
我面对着这片海,也是远看与近看的差距,远看的时候,海似乎也便是个镜一般,连着远处天光的蓝雾一般,在不知地球是圆体的孩童时代,只以为太平了,我不够高,因而看不得,甚至以为那蓝雾一般的是个朦胧存在着的墙面,因为此时我觉得天与海是两个不同面,直至多年后我才知天与我身处的世间本就是摸不到的,本就是浑为一体的。近看海,则是海的本面,汪洋大海都收不进我的眼,更如暗海,于无灯光之息便是无穷无尽的样态了吧,我只能如此感动。
想来暗海不冷,风不响,便想到了寂然无声,可是也有声——人总该不能活在真正无声的世界才对,远方不知是否是渔船的灯光若明若暗,岸堤上的灯管的光亮,映在海面上,喃喃间发觉海平面上小巧的浪纹荡悠悠的一层一层地推向前方,莫不是那么壮观的浪,都是这无数个浪纹的成就。思到这,我往临海拍打到的沙滩踩上了一脚,像童年时那样。蓦然来了个大浪,怀想着旧时的我和此刻的我都迷上了海,就像少年喜欢上一朵花,孩童喜欢上父母。恋上了,绝对是恋上了什么,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也总要依恋着什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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