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我学过老舍先生的一篇文章叫《养花》,其中末尾一段至今记忆犹新:“有喜有忧,有笑有泪,有花有果,有香有色。既须劳动,又长见识,这就是养花的乐趣。”我虽然不擅长养花,但我还是很喜欢花的,也喜欢赏花,在学校校园里看到一年四季里次第登场绽放芬芳的花树,总是不由自主地驻足仰望,静享片刻欢愉。我注意到校园里的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尤其是这三四年在学校行管上班的时间,闲暇之余在校园里转转,走走路,看看花,想想心事,听听鸟鸣,这小日子实在是赏心悦目多少花,撷取芬芳走天涯。
今年五一节那天,我如愿以偿地坐着101路公交车去了王洛镇,带着鑫鑫一起到诗友桂长龙叔家去赏花。他家二儿子养花,养了满满一院子的花。他时常给我发一些家里的花娇嫩盛放的图片,不知不觉我的心就被桂叔家的花儿给“俘虏”了。这次五一放假休息,我终于可以第一次去桂叔家“与花相约”。
公交车走得很快,或者说王洛镇距离县城并不算远,我和鑫鑫不到半个小时就在王洛镇北坝路口看到了提前等在那里的桂叔。鑫鑫很兴奋,一下车就踩着她的滑板想一路哧溜着向前跑,但这条路凸凸凹凹不平整,稀碎石子随处可见,鑫鑫滑得并不顺当。桂叔领着我和孩子一起来到他的二儿子家里。一座崭新的外墙贴着瓷片的乡村二层小楼就映入了我的眼帘。其实是三层,它是一半地上一半地下,设计的是厨房与车库。我们中午就是在这儿吃的午饭,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客厅,旁边是车库,停放车辆。大门外的院墙上是一幅彩色瓷片拼贴画,寄寓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期待和祝福。贴画前是一个微型小花池 ,里面种的是几株高高低低的月季,正挂着盛放的红月季花和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跨过大门,就是桂叔家醉人心田的“花院子”了。地上是一盆盆花儿,台阶上是一盆盆花儿,窗台上是一盆盆花儿,高高的东院墙上也还是一盆盆花儿。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花的世界”,“美的乐园”。我做梦也想不到竟有人这么样儿把花当成自己的挚爱,日里雨里从不疲倦地“侍弄”着自己的花儿,把养花当成了自己的“美丽事业”,倾尽心力、血汗和智慧。硕大的农家院子里,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深深浅浅到处都是花盆,花盆里都栽种着一株株花花草草,有多个品种的兰草,有对红,有红白黄各色月季,有二花儿,有嫁接的盆栽银杏,有各种多肉植物,有太多太多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花草。在花儿的大美面前,我的笔墨已经完全“黯然失色”,自愧弗如,怪只怪我平时对花草了解的太少了。尤其令人称奇的还有一点儿就是,地上养花的那些花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是桂叔的二儿子的“独出心裁”与创意切割,都是把平时喝完酒的精致的酒瓶子用切割机“加工”后做成的,你不细看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啊。高手在民间,智慧在民间,这还真不是一句虚言。桂叔的这个“花痴”儿子,养花是业余,经营饲料是主业。试想一下,充分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能把花儿养得这么“俏丽多姿,五彩纷呈”也人实在是一个“民间奇人”啊。穿院入屋,就是桂家的大会客厅了,一副周金伟先生的中堂书法作品和对联就映入眼帘。对联左右下面,是两盆翠叶粉披的植物。几个男士在那里打牌。桂叔为我稍作介绍,我也前去打了招呼,认识了桂叔的两个儿子。这是外厅,顺着边门往里走,就是电视、沙发、茶几,书桌等小客厅。桂叔的小孙女琳琳正在和她的小同伴在看电视。我坐下来和桂叔聊天,拿出我带给他看的几本书和一个笔记本。过了一些时候,桂叔又带着我上了三楼,桂叔的大书柜就在这里,我站在一排排书前面随意翻阅,挑出两套四本我从未读过的书,准备带回我家里细读。又看看这一层里的三个大卧室,当桂叔告诉我这些都是他的这个二儿子装修打造的壁柜时,我真是又开了眼界,增长了见识。桂叔,教子有方啊,养了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小儿子!我还看到了他这个小儿子在葫芦山上的“烙画”,一个身材修长的古代美女,神态优雅闲逸。后来,下楼,出院,桂叔又带着我去了他自己居住的旧居老院子,也是繁花似锦,棕榈树、梅树、桔子树有高有低俯仰生姿,舒朗有致,早知道桂叔家里是个“聚宝盆”,我早就该认识桂叔也就早已品赏繁花嫩叶了。实实在在地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家的花儿实在是人见人爱吧!桂叔居住的三间年深日久的瓦屋,两扇木门上是他今年春节自己写的对联:春花春草沐春晖,翠柳翠竹流翠韵。这幅对联,我过目成诵,写得真好!尤其是第二联,用翠而不用绿,显然是语出有渊源,有诗味,“两个黄鹂鸣翠柳”一下子就在脑海里蹦出来,还有沈从文先生的代表作小说《边城》,里面的女主人公就叫“翠翠”,用绿太“土气”,而用“翠”字就“优雅”得多了,况且还有一个成语就是“翠色欲流”“翠色欲滴”等,也是诗意盎然啊。我以后要多跟着桂叔学学写古诗词。但桂叔总是非常谦逊,每每写了一些古体诗就用微信发给我,叫我酌情修改,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我恰恰就是在品读他的一首首小诗中渐渐对古体诗有了一点儿自己的“感觉”,我在琢磨琢磨着改诗的过程中悟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我和桂叔的相识实在是一种缘分。我是在认识桂叔之前就知道他的诗词,是襄城县诗词学会的朱主任把桂叔手写的诗稿交给我打字后,再发到《襄城诗词》上发表的。后来有一次,襄城诗词学会组织了一次诗稿作品研讨修改培训会,那次会上我,桂叔,宋向阳等3个人来得最早,于是就在宽敞明亮的培训室里闲聊,互通姓名,这样我终于把桂叔这个人和他的名字“对号入座”了。不曾想到我们三个人都是实诚人,平时基本上都是奉行“老老实实做事,堂堂正正做人”这样的生活理念,属于“三观一致”的一类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这个理。从这起,我们就都是彼此认可的同一个精神家园里的亲人兼朋友了。宋向阳老师还会写隶书,他给桂叔写了两幅字,亲自装裱好,又给桂叔送来了,有一个周六,我们仨在襄城县古城公园里面对汤汤汝水,鑫鑫和桂叔的孙女玩,我们仨敞开心扉闲聊闲谈,感觉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韵致。现在,我带着鑫鑫第一次来到王洛镇桂叔家里,赏花品茶,闲谈漫步,真是有一种“忘年交”之感,在我心里,我父亲已经去世三四年了,而现在内心深处仿佛又有了一个“父亲”一样感觉到很多暖意和安慰。或许,在桂叔心里,他早已都把我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人与人之间的某种因缘际会真是“莫名其妙”,自有天意吧。
2018年5月1日,我去乡下王洛镇赏花访友,注定成为我生命中的有一个难忘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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