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两个半天我们什么事都不做,姑娘没有兴趣班,我也尽力把时间空出来。只是看书。有时我们同读一本书,有时我们各自读各自的书。
我们都很珍惜这样的时光。尤其是经历了一周六天的紧张慌乱。
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听书,去挑一些耳朵特别喜欢的。这种时候,女儿会特别乖巧地一边看,一边听。我也会捧一本书坐在她旁边,但耳朵是醒着的。
有些书是我读过的,但再次读来感觉又完全不同。记得那回和女儿一起听读《城南旧事》时,竟然有点喜欢上那个说话嗲嗲又多情的兰姨娘,忘不了她说要给英子做西瓜灯;当听到“我把小学毕业文凭,放到书桌的抽屉里,再出来,老高已经替我雇好了到医院的车子。走过院子,看那垂落的夹竹桃,我默念着: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时,不知怎的,心头莫名地就涌上来一种伤感和无力,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要长大的英子。
女儿的读物中少不了法布尔的《昆虫记》、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曹文轩的《草房子》等等,很奇怪,重读这些读物非但没有让我觉得无聊,反而每次都能给我带来许多新鲜感。也许我也是个需要不断成长的孩子。有时候,我们俩在合上书的那一刻会一起说说自己的想法,大多数时候她会有表达的欲望,我呢,则将其付诸笔端,偶尔女儿也会读一读我曾经在书页上留下的只字片语。也许她懂,也许她不明白。但这都不重要。
我们家对面是一片小山坡,屋后也是绿茵茵的一片,一年四季虫鸣鸟叫不断,景色不重样。有时候读完书,女儿会在楼下玩一会,玩什么我没有在意,我知道那是她的“后花园”。那天她回来欣喜地对我说:“妈妈,我在草丛边看见了天牛,还看见松毛虫和红蜘蛛了,跟图片上长的一模一样。还有一只白鹡鸰看见我过来了,吓得拉了一泡屎。”她叽叽喳喳地说着,那神情开心又满足。
我开始慢慢明白了很多从前我听过但未必真正理解的话,比如断舍离,比如身教大于言教,温和而坚定地坚持原则。也开始慢慢着手做一些从前听说却没有坚持下去的事,比如每天精心地打理自己,学会制定一个阶段性小目标并且每天总结。
也许和有些家庭相比,我们的周末显得有点单调,可是现在的我,再也没有办法把这个仅仅属于我们俩的周末变得忙碌不堪。仿佛有了某种默契,先生也会格外珍惜这样的周末,他会选择在周末回家,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哪怕我们哪儿也不去,只是待在家,各自忙各自的,却依然不妨碍我们把彼此放在心上。我们的领域不同,但心却殊途同归。虽然偶尔女儿还是会把字写得超出格子,偶尔完成作业会超时,我偶尔也会担心她睡得不够,但我还是选择相信,先让自己变得好起来。
窗外,叶子闪闪发光,它们彼此摩挲着,发出不易察觉的“沙沙”声。夏天,终于来了。此刻,应是最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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