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摘定一个标准的日期,那也只能选择2019年的夏天。
就像有道无形的屏障被不讲理地稀释了,那边原被阻隔着的安稳因子便瞬间奔涌而来,鲸吞蚕食掉站在原地的我。
之所以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些话,是因为如今的我,的确不再像以前的我了。
这件事情被明确立意起来是在2019年7月13日的上午点钟。
我刚从上海回来,飞机颠簸的余力仍在脑海里发挥作用,然而我以更快的时间又坐上了开往市区的大巴车,两种摇晃感重合在一起,竟被奇妙地抵消掉了。坐在隔壁的同学已经沉默地睡着了,我看手机屏幕看到眼晕,因为前一晚上睡眠的严重缺乏,使得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虚幻的恍惚感中去。
似乎为了延续上一年夏天的仪式感,今年我也照旧在相册里筛选了几张食物的照片,可与上一年有点不同,这次我只是草草把它们挑了出来,再随意地发送了出去。
无论是旅程亦或是回忆,都被某种东西稀释成了平常的过往。
出发没有期待与忧虑,返航也没有久违与新鲜。
像有谁在其中挥了一下锋利的镰刀,把本该属于我的激情层面利落推平了,不痛不痒,却真切地失去了。
如今的生活切实地变成了一个波澜不惊的平面,我脑海中的形容就是一组齿轮,严密又不出意外地周而复始着,正因为结局是既定的,所以不再需要有额外份额的情感加持了。
仔细想想,这趟旅程颇有种番外彩蛋的感觉。
在此之前,我给出的原定出发日期是7月9日,理由是可以借此庆祝我高中毕业三周年。后来因为机票的问题提早了一天,那么回程自然也提前了一天。可到头来,我的回程日期依然没变,该是7月13日,也还是13日当天我才回到来。
这种我认为N年一遇的事情就这么不偏不倚砸到了我的头上。
可奇就奇在,当机组人员宣布要检查飞机问题,检查没问题后才有机会起飞的时候,我心境非常平和。同机的旅客呼啦啦围了好大一圈,登机口漂亮的姐姐解释得声音沙哑焦头烂额,每个人脸上都是急切的,不安的神色。
我只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大家焦虑和烦躁,甚至更多的时候我在同情那位漂亮的小姐,我觉得这样漂亮的女孩被这样群起攻之实在太可怜了。而在内心深处,确实无法感受到任何一丝期待与向往。
这仿佛是一场电影,我则是被提前剧透的观众。
尽管毫无根据,但我还是没忍住转过头跟同学说,我说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有预感,我们都得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才能走。
同学赶紧堵我的嘴,我说不信抛硬币吧,如果花那面在上,我说的就是真的。
然后我抛出了花,她惊慌之余也抛了一次,最后绝望地说还真的是花。
那种感觉真的就像在看一部被提前剧透过的电影,所有的等待都是铺排,所有的铺排都只为了结局。而我无所事事,是因为我知道结局。
所以别人在等,我也在等。别人在等结局,我在等结束。
事情就是这样了,生活被拆分成了很多份的无所谓。这应该是个持续了很久的过程,只不过我反应迟钝,到了如今才勉强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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