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时风平浪静,我回时乌云滚滚。
逼不得已的出行,却在回来时,遭遇重重关卡,差点回不了家。
下了高铁,在出口处登记,检查乘车前的核酸。即便从低风险区回来,也免不了层层的盘问。出了站口,又去做了落地核酸。
偌大的车站广场,寥寥几人。公交停了,出租也停了。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问:是去渭北的吗?这里有直达班车。我摇了摇头。
天气依然出奇地热。入秋了,还是一波一波的热浪。我和孩子的衣服都湿了,粘黏地贴在身上,很难受。
又一个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问道: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们。咦,你能开车出来?不是所有车辆禁止通行吗?男人笑了笑:偷着出来的,总要送送回去的人哪!”
“回开发区多钱?”我问。
“开发区不好去的,管控了。”男人这样回答。
好吧,我先歇会。我拉着孩子继续走,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恰好,公交站牌那里有一片阴凉地。放下行李,和孩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男人跟了上来:”可以送你们到渭清路。然后,你们走路回去。”
“走回去?”儿子一听,惊异得张大了嘴巴。“不走回去,能怎么着?”男人笑着说。
“是的,再磨蹭下去都回不了家,要露宿街头了。”我对着一脸懊恼的孩子说。
儿子的眼里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那好吧。
和司机谈好了价钱,上了车。
一路上,没有几辆车,没有几个人。只有太阳明晃晃地烤着地面,我总感觉,它要把路面烤化似的 。
到了渭清路,下车。渭清路东边拉着警戒线,有三个交警在执勤,在不断询问过往的行人。
有个年轻男人骑着电动车,后面带着一个孕妇,正在问交警:“我老婆快生孩子了,怎么去医院啊?汽车又禁行。”交警回答:“你可以提前住到医院,或者和医院联系下,看怎么办好。”
我问另一个交警:我们能回开发区吗?交警回答:你得问你们开发区那边的执勤人员。我朝路对面看过去,果然那边也有执勤交警。
一条马路,犹如楚汉河界似的,将我们的世界分成了两部分。东边是安全区,西边是高危区。
不想在烈日下做太多停留,赶紧拉着孩子过马路。
过了河界,交警问:哪里来?回哪里?一一如实回答了。交警撇下一句:通行证拿出来。“我,我……从外面回来,哪有通行证啊?”
“没有通行证,哪个小区的?让你们物业来领人”,交警义正言辞地说。
我滴个乖乖,让物业来领我?那我今天注定要露宿街头了。心里这样想,却没敢说出口。
只好陪笑着说:“你看,疫情这么紧张,物业那么忙,哪有闲人来领我,就让我们过去吧,我们有核酸证明。”
交警看了看大汗淋漓的我们,动了恻隐之心,手一挥,让我们走了。
谢天谢地,终于进入我们的地盘了。
听说,小区只进不出。回去了,就不能出来。索性,在超市买点菜,买点吃的。在乐趣匆匆忙忙买了些东西,继续赶路。
身上的东西变多了,更重了。平常骑车,不觉得这段路有多长,可现在一用脚丈量,顿时觉得长路漫漫,老是看不到尽头。
走一路,歇一路。过了新盛南路时,小鱼叫唤走不动了,说是又热又渴又累。需要一个冰淇淋来提神。好吧,看在他今天走了那么多路的份上,奖励了他一个。果然,吃完就有精神了,直催着我走。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冰淇淋解决不了的。
到了利君时,他又喊走不动了。唉,其实我也很累。好想就地躺下来,睡一觉。
实在累的不行了,扫了辆单车。这是他第一次骑共享单车。扶着他上了车,车头的筐子里放着一大包东西,导致车头有点沉。看他摇摇晃晃地骑着,着实有点担心,但很快他就适应了。还不错,学会了骑大自行车了。
我拖着箱子在后面走,他骑一会儿,就停下来等我。就这样,我们终于到了小区的门口。
这段回家的路,我们差不多走了三个多小时。到家时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累的饭都没吃。晚上八点多就睡了。哎,这漫漫的回家路,不亚于二万五千里长征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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