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突然洞察到某个现象,在产生洞见的那一刻,你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我想你应该有过这样的经验吧?在你洞察到烦恼的那一刻,烦恼便止息了下来。
假设你的心中有一个问题,你左思右想,不断地跟自己对谈,并且竭尽所能地去了解它,最后你说:“我没辙了。”那时没有任何人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既无上师,也无书本,在没有出口的情况下,你只好面对它。因为已经竭尽所能地去探索这个问题,所以你决定丢下它不管了。
你的心不再担忧,也不再说:“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于是你的心就安静了,对不对?然后在安静的状态里你突然有了答案。这样的事经常在发生,没有什么了不得。许多伟大的数学家和科学家都有过这样的经验,一般人在日常生活里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但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心智如果竭尽所能地思考,就会来到思想的临界点,这时它就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它累了,也不是因为它想借由安静来找到答案,而是它已经竭尽所能,因此自然而然地安静了下来。这时会出现一种无拣择的觉察,其中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焦虑,这样的状态会产生洞见。只有洞见才能解决我们所有的烦恼。
伟大的先知总是告诉我们要获取丰富的经验,他们认为经验能带给我们一些了悟。然而只有不被经验所障蔽的纯真之心,才能彻底摆脱过往的一切——只有这样的心才能洞察到实相。如果你曾瞥见过实相,就会了解纯真的心有多么清明。这意味着记忆的残渣全都不见了,也就是摒弃了过往的一切。如果想觉知实相,就不能有“如何去做”的问题;你的心不能被“如何”所干扰,也不能想找到答案,因为心智活动会分散注意力。
开始便是结束,因此若想止息痛苦,就不能背离痛苦。你不能借由寻找答案、结论来逃避痛苦。如果能以全部的注意力来觉察痛苦,自然就会产生立即的洞见,其中没有任何冲突、时间感或努力;凭着这份无拣择的觉察和洞见,便能使痛苦止息下来。
心越是安静,就越活络,但又没有特别关注的焦点。只有这样的心才能摆脱经验和知识。这样的心可以觉知到真相,拥有超越时间的洞察力。心了解了时间的整个过程才能安静下来,所以它必须保持警醒,不是吗?
我们只认识有对待关系的自由,而不认识与任何事都无关的自由。从某个东西之中解脱出来的心,并不是真正自由的心,因为这种自由只是一种反应罢了。一味追求解脱的心永远是不自由的,只有不谴责、不批判、不转译而能觉知事实的心,才是自由的;自由的心一定是纯真的,虽然它活了一百年,有过各种经验,却仍然是纯真的。只有这样的心才能觉知到超越时间的实相。
我们的困难就在于如何彻底解放心智,让它发挥无碍无边的觉知力。心智要如何才能发现这样的状态?它如何能得到这样的自由?
我希望你很认真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想把它强加在你身上。我不是在试图影响你,我只是在说明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向别人提出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你自己必须有一种急迫感。自由的范围越来越窄,如果你有观察力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现象。所有的政客、意见领袖、僧侣、报章杂志、你所追求的知识、你所执著的信仰,全都在缩小自由的范围。
如果你觉察到这个正在发生的现象,真的觉知到心灵越来越窄化,心智的奴性越来越强,那么这份洞见就会带给你能量。这股从洞见中所产生的能量将粉碎那狭隘的心、受人尊崇的心、充满恐惧的心、执著于道场的心,因此洞见便是通往实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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