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女子许嫁，笄而醴之
“小莲生。”
孟婆正替我戴上钗冠，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墨蓝色的靴子。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清隽声音的主人定是阿珏了。
墨蓝是阿珏最喜欢的颜色，我也喜欢他穿这个颜色。显得他清冷高贵的不像这阴曹地府里的人。
“这是给你的及笄贺礼。”
阿珏将一只莲花白玉簪并一只菡萏珠花鎏金步摇递到我面前，看起来均是价格不菲。
唔，阿珏记性倒是不错。
往常我随阿珏去凡世的时候，总要在那些珠钗步摇，花钿玉簪前徘徊好久，巴巴的看着阿珏。阿珏总是笑的很宠溺，说小莲生还只是小女孩，还不适合佩戴这些首饰。
他还说，小莲生这么漂亮，长大了自然不会少有男孩子送的。
其实阿珏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念叨的都是，我只想收到阿珏你送的。
小的时候是对他的依赖之情，现在大了，才发现是女孩子家的小喜欢。
好吧，阿珏应该是不知道我这些小女儿心思的。
“你终于来了，崔珏。”孟婆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来看看，我们莲生呀，真是越发标致了。”
孟婆望着我，笑的很慈祥。
“曾经的你比起她来也只多不少。”阿珏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如今却拿出来说。”孟婆被阿珏一番言语逗乐了，笑声苍老却温暖。
凭我这跟着阿珏在人间习得的广博见识，我总结了，没有女人不喜欢男人夸她漂亮，哪怕是孟婆这种奶奶级别的老人家。
“阿珏你看我今天裙子好看嘛好看嘛？”
丝毫没有压抑心中的激动，我忙从凳子上起身，伸直手臂转动身体，向阿珏显摆我的新裙子。
这可是我背着阿珏，跟钟叔叔偷偷跑去人间，逛了三日，向孟婆讨了无数次意见，换了五种方案才买到的裙子。
孟婆说行及笄礼的时候，人间的女孩子都是穿的华丽无比的。我们地府没有人间那么繁华，那么有生机，买不到人间小姐们的那种裙子，但也不能亏待了我，便生出去人间购置一身行头的发子来。
阿珏定是不会做带我去人间买裙子这等事儿的，他平日里除了完成阎王给的差事就是寻他那位故人的下落，甚少有时间管我的衣食起居。
好在钟叔叔念在我是地府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小孩子，又是个可爱讨喜的女娃娃。平日便对我照顾有加，也娇惯我一些。我和孟婆研究半天，最后还是央了钟叔叔带我去的人间。
话说我这三日人间可不是白逛的，我今日这番裙装可是很有讲究的，因是人间采购，便也依了人间的制式。
采衣是粉布为衣，朱锦为边的短褂裤，除了颜色更明丽一些，倒是与我平日里穿的无甚区别。
初加是我喜欢的荷粉色襦裙，孟婆亲绣的罗帕配淡绿色腰带，钟叔叔说，衬的我一张小脸白嫩剔透的，甚是好看。
再加的裙子与发簪皆是孟婆所选的，与白玉响铃簪相配的是曲裾深衣，与我以往所穿已是大为不同。
阿珏来的时候，已经是我换上荷花暗绣，金丝为边，红粉相间的大袖长裙礼服，着了钗冠，遥拜完阎王大人之后了。
其实我心里是怨着阿珏的，及笄这么重要的日子，只有孟婆和钟叔叔，并其他一些我不甚熟悉的姨娘叔伯来参加，对我而言最重要的阿珏却没有来。
但这怨气在见到阿珏之后，竟被想要抱着他手臂撒娇央他夸我漂亮的心思冲淡了。
唉，以我见多识广的学识来分析我这心思，我喜欢阿珏还真是喜欢的紧。
“好看，当然好看。我们小莲生粉雕玉砌的容貌，哪里有不好看的道理。‘女子许嫁，笄而醴之。’小莲生如今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阿珏的声音温润如玉，当中又透漏出一丝丝威严，一丝丝冷峻，实在是悦耳。
“阿珏你真好！”听到阿珏的一番表扬，我就好像小时候在人间第一回吃到蜜糖一般，一路甜进了心底，开心的不得了。
“”那……待会儿你会来吃我及笄的喜酒嘛。”
欣喜之余，我还是咬咬嘴唇思量着问了出来，虽然我心中对他的答复已有了模糊的猜想。
过去的几百年里，每年我生辰这天，阿珏都是匆匆回来，送我一个小玩意儿当做生辰礼物，说些祝福的话，再与孟婆聊两句，便会又匆匆离开，连陪我吃一次长寿面都不曾有过。
我问过孟婆他去做什么。我尚小的时候孟婆还能骗骗我说阿珏差事多不得空，后来我大了，思量着不可能几百年，年年这天都没空，便怎么也不信这样一番说辞。孟婆这才肯告诉我实话。
我确实早已知道，我被阿珏带回来的那天是那位如今不知在哪的故人消失的那天，我也确实知道早已阿珏与那位故人交情不浅。
但我怎么也想不通，我是阿珏用修为和着血喂大的，怎么就不及一个不见踪影的人重要。
为何明明是该开心的我的生辰，阿珏为何却每每喝的烂醉如泥，又为何每每我偷偷见着孟婆照顾大醉的他时，他都是眉头紧锁似是心事重重。
兴许那故人压根就不想再见阿珏也说不定，我常这样想着。不然怎会有人三百年没有一音一信，阿珏又怎会寻不到那人半缕身影。一个刻意躲藏的人又怎能寻的到呢？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孟婆，她却不允许我在阿珏面前提起半个字，甚至不让我多问阿珏半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也许是孟婆怕阿珏伤心，我也就听话的不曾提过。
“钟叔叔放了差事赶回来与你庆贺及笄的，你当多敬他几杯。我还有差事没做完，今日不怕是能陪你。小莲生你是大人了，要乖。”不出我所料，阿珏还是拒绝了我。
也罢，那不知在何处的故人，阿珏教导我要识得礼数，尊敬长辈。
那我便敬你是长辈，不与你计较了。
【☞本文为改编文，非完全原创
自娱自乐，无其他目的
年代久远，原作大大名字无法得知
无法署名，对原作大大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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