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笑意盈盈地向皇上与储君敬酒,以一个优雅的姿态斟满皇驾的玉盏,显得这时光更加美好,皇帝用大度宽容的微笑回敬他,但从来他厌恶这些虚伪的面具与礼仪,谁会告诉皇贵不是?谁敢?自由不羁不在于这些东西,枉费了这美好的风景,他发誓,改天还会独身一人在这里真正的放纵一回。
皇帝从来没有大度过,至少在以竹林七贤为首的文人团体中,他一向横眉冷眼,认为王羲之欲夺王位,呵,如是真欲夺世间荣华,他还会如此“自暴自弃”吗?俗人已无法明白,他那狂饮滥喝只是深深厌世罢了。
他又与储君互敬一杯,这样的俗人,恐怕无法明白他脸上的表情吧,那是讥讽的笑容,讥这世上虚伪的面具,讥这使人无奈的富贵荣华,储君不自在地道:“咱们进正房再说吧,皇上早已备好了歌妓等待着我们饱餐秀色呢。
呵。王羲之干笑一声,心却想起这些人多么痛苦,得日日守在清规戒律之下,不得解脱。
进入正房,王羲之找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早早离去了,皇帝嘴角上扬,跟储君低声说了几句话,储君于是快快躬身,退出房间,下午还有于谢安、谢玄的约定,王羲之洒然一笑,一揖至地,上马裹挟着一股清流向自家方向前进,他离开了以皇帝为首的无形压力,心头一阵轻松,回头一瞥,那群可悲的歌姫还在以拘紧的姿势跳着胡旋舞,他掏出刚刚皇驾赏与他的金樽,一杯饮干,将其豪爽地掷于尘土中,上马而去。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当现实赤裸裸地摆放在你眼前时,何必拘泥于那些所谓成熟的礼法呢,只要肉与酒,人生就已经成功了,还有什么竞争性?厌世了,来一杯酒吧,何须在意皇权贵意?生命与人生,哪个重要?
但是同时,文人因将自己当成唯一清醒的人,有时会陷入一个怪圈,阴谋,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呢?王羲之想道,酒精是什么?
是什么?这个问题谁都无法回答,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观点。
他书了龙飞凤舞的二个字:自由。好啊,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它们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但他写下来了,喝下两缸米酒,那些字愈发清晰,但又模糊了,他疯了似的笑了,但是因为家住在皇宫旁边,他既使是醉酒了,也没忘记用手帕掩住自己的嘴。
这便是永远的,彻底的自由吗?未免太容易得到了吧,在这样一个王朝,这些东西谁不能得到呢?
这些东西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他迷迷糊糊地倒在自家的榻上,等待着谢安,这是儿已经安排都不太妥当了,看来这次会面只得短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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