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我给你带8G的U盘,这魔性的声音在晨凡脑中萦绕,如魔咒般嘴角竟不自觉上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
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看来高一的日子想寂寞都难啊,晨凡感叹。
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耳边传来喜鹊喳喳的鸣叫。抬头一看,黑白相间的光泽羽毛,伫立在翠绿的樟树枝条,它面朝晨凡,演奏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乐章。难道今天要天降大吉,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晨凡心里美滋滋,毕竟今天的美妙程度已经够令晨凡满意了。
晨凡仰着头,朝着喜鹊微笑,表情痴傻,身体则随狭小的步行道转弯而去。
倏忽间,视线还未从喜鹊身上转移,一个柔软的物体就以迅猛的姿态撞了晨凡满怀。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如幻灯片晨凡的头一帧一帧停顿着转回视野前方,明亮的眼睛睁至最大,想去看清前方,但倾倒的身体并不给机会,视线飘离,无奈的晨凡只能接受命运的玩弄,认命般闭上已渐渐暗淡的双眼,双手下意识的抱住那给他带来灾难的最后一根稻草。
“嘣”,屁股与泥土的撞击发出闷然声,头颅则与草坪来了个亲密接触,一阵眩晕。
啊,头有点晕,难道我死了?晨凡苦闷着,一股才迎来大好青春年华就骤然流逝的不甘侵袭而来。
此时,在微末处,一丝略带甜意的温热,从嘴唇慢慢生发开来,一点一点竟以星火燎原之势洒遍全身,温暖心间。
咦,这是什么感觉?晨凡疑惑着,暖暖的,甜甜的。
算了,不管它,人生在世,哦不,人活一世,活在当下就好!
晨凡并没有发现,灯笼般两只浑圆的眼睛从起初的惊悚、迷茫,渐渐到有神、闪亮,而如今如择人而噬的老虎,无数火焰蕴藏其中。
一阵慌乱的动弹,晨凡感受到了,双手间有东西在挣脱。
难道我没有死?灵光一闪,晨凡惊醒,缓缓地,鼓起勇气双眼迷离地眯着向外看去。恍恍惚惚间,两朵如火焰般盛开的“花朵”映入眼帘。
啊,那是什么?晨凡心神动荡,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被惊到了。
感受到束缚的减弱,柔软如光速般双手一下支开晨凡的保护,鼻尖交错,腾的就跳了起来。
“啊”,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彻树林,惊得满园鸟兽四散,包括那只喜鹊。
木讷的晨凡懵了,那种从未有过的鼻尖轻触的电流感,使他酥麻不已,不禁颤抖。
过了好一会,伴着凄厉的哀嚎,晨凡一手撑地,一手揉搓着自己的屁股,才艰难的爬起身。观察四周,只见一个乱蓬蓬的短发女生蹲在一旁哭泣。由心而发,晨凡支支吾吾地问道,“姑,姑娘,刚,刚才你没受伤吧!”当问出这句话后晨凡就觉得哪不对劲,怪怪的。仔细一想,哦,原来是角色调转了。愤懑地想着刚才明明是她把自己撞倒在地,怎么现在是她在哭,不应该我哭吗!
女生也许是被晨凡这句话又给刺激到了,哭声如雷霆愈演愈烈。真倒霉,晨凡心里思忖着,幸好是这烈日当头,周围没什么路人,要不然别人真以为我干了啥丧尽天良的事,那可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了。
看了眼步行道边绿化的草坪和泥土,晨凡只觉到略微有点疼痛,其他并无什么不适。看着哭泣的女生,无所适从的晨凡,只能苦笑着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想着这可恶的喜鹊,原来是把这撂自己身上了,看下次见到它不给它好看。
想归想,镇定下来的晨凡灵机一动道,“哎,姑娘,别哭了,你看我这被你撞的,屁股蛋上都是黄泥!”
说罢晨凡便撅起自己的腚,一晃一晃在那扭着,的确,一抔水渍加上泥土的印记十分明显。
哭声渐渐减弱,晨凡觉着有戏使劲卖弄。姑娘循着声,悄悄侧过埋在手臂间的头,缓缓抬起一个不明显的高度,微睁开一只眼看去,只见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大屁股,呼哧呼哧,在那摆动,夹杂着黄色和棕色,好不可笑。“扑哧”,女生忍不住含着泪笑出声来。
听到这笑声,晨凡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会笑就好,会笑就好,没撞坏。
用手轻拭掉眼旁的泪水,女生站起身,古井无波的看了眼晨凡,转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
望着那背影,晨凡脑中构想出破涕而发的灿烂脸庞,也笑了。
一步一步,身影消失在日光营造的金色世界中,如梦如幻。
转过身,阳光照耀,晨凡彤红的脸庞,起伏的胸膛。
“砰砰,砰砰”,山呼海啸般,多少次在梦中的守望终成现实。
晨凡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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