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去年最热的时段。
当晨昏眨眼,即将走向鬼坡的暮时
马夫停下他铃铛的马车
在酒水缺失的路旁品尝橘花
苦涩的小花紧紧地、愉快地摇动着
明日上市集
倌儿的玉楼曾也是高朋满座
如今人去楼空、门可罗雀
当他把最后的追思礼归还给花魁——
星子之眼和他和衣上朵朵娇花
马夫会迟疑这残酷
他的小女儿月初吊死在院外的老槐树下
是一段青色的布匹,她的嫁妆
井水儿翻腾、翻腾,像装着一头巨口的鱼
哑巴知晓未过门的妻儿的死讯——
是,还有一个儿
他摆摆手对马夫说,欺人可有更甚?
这平凡老实、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一身无长技,因此不得老天厚待
而马夫的小女儿,
她的父亲恨她不争气,
雨洼里装满了泥,她那两只小小的脚
野合蒙昧阴郁
老槐树就快枯死了——
她身体的重量却轻飘飘
在茅草屋上,在路边的橘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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