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董问我,为啥自己有公号,不在公号里写文章,却跑来简书。
我花一分钟想了一下,我感觉我被某种约定俗成困住了。作为一个心理学的公号,好像大家都在写,你要如何如何认识情绪啊,你要提高认知啊,你要变强大啊,你要找自己啊,云云。“好学生困境“让我深深地陷进从众里。当然,从众也不是不对,也不是不好,起码它安全。
特立独行似乎总是危险重重,舆论风险巨大。我貌似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觉得简书更个人化,公号属于我们组织。“我言之凿凿,但真是这样吗?我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要“求真”,我又求了哪门子真呢?
公号里我当然可以把别人讲过的理论,换个说法换个包装再絮叨一遍,但那种絮叨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受不了我自己。生命成长这条路很值得但真的很艰辛,就像小时候打针,有的父母懂得孩子心理,会提前告诉你打针是有一点疼,但是不会特别疼,有某种预期托底,你也许真觉得打针的疼痛是自己可以选择去控制的。
当然打针你没得选,自我成长永远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只不过,你是觉得待在原地更痛呢?还是往前走或者换个方向走向光明更痛呢?择其一而痛之。
心理咨询师如果觉得自己学了一些皮毛技术,就可以给人“做手术”,那真的是会害人害己。一个人,一个咨询师,如果认为自己可以去改变和疗愈别人,那真是天大的傲慢。所以从从业的角度来说,咨询师不是一个可以“迅速变现”的职业,也不应该是一个赚快钱的职业。
经济快速发展的几十年,给太多人造成了一种假象,以为豌豆头天种进土里,第二天就能顺着巨大的藤蔓爬上去抢巨人的下金蛋的鹅了。
我无法告诉别人,这是一条漫长而充满荆棘和泥泞的路,这路上真的会有九九八十难,虽然你终将看到鲜花满地、晴空万里。如果你不是一个长期主义者,你会为了鲜花和晴空,先饱尝那么多的试练和痛苦吗?你还会愿意醒来么?
即便我不能赞美这些苦难,我也必须去弘扬,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正法,哪怕我自己仍然,也永远在路上。
认识自己认识生命,有无数的次第。跟孙大圣一样,在一次次把师父(自己的道心)救回来之后,又一次次被师父(自己的道心)所感动,自我终将臣服,终将承认我只是宇宙间的一粒微尘。
今日好友卫卫的一篇文章引得圈内好友们一阵悸动,我们一群人感觉被啪啪打脸,狼牙棒一顿棒喝,真是被骂得舒畅淋漓。不是我自虐,实在是被戳到了痛处,我那巨大的傲慢心,以为自己多读了些书,上了些学就了不得了的傲慢心,也是时时困扰我的傲慢心,如大厦将倾摇摇欲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搜@卫卫的三度空间)
常跟别人说要空杯,我的杯从未空过。从今天起,我要谦卑。
真实,是巨大的力量。喜欢柴静很多年,记得她一篇写汶川地震的文章里说,他们第一时间赶去汶川做报道,但经过设计的直播让人不适,观众觉得做作。一行人下了决定,不设计,直接拍。他们随机从返家队伍里选到一对夫妻——叶哥叶嫂,在地震中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报道队跟着叶哥叶嫂回了村上的家。
叶哥从残垣断壁里找到了儿子死之前跟他下的军棋,拂去上面的泥土,久久伫立。没有人说的出任何安慰的话,在真实的情感面前,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彬慧问我,你现在还会有情绪吗?学了这么多,不应该变得稳定无波澜吗?我说怎么可能,学了这么多,自由了那么多,我有了自我的边界;我学会了保护自己的能量;我知道情绪是需要自由流动的;我练习课题分离,不再去为别人的情绪负责,我只为自己负责;我也许会变得情绪更外显但我不再与之纠缠;我越来越喜欢自己,也越来越能理解他人;渐渐地体悟到什么是“见自己见众生”。
对,我不那么情绪稳定,但我道心坚定;我也会被集体无意识搞得焦虑烦躁,但我愿意不断地回到内在,回到当下,去臣服去参悟;我还有一箩筐的贪嗔痴慢疑,但我有无限的耐心去照看它们;我不想写说教文,我只想写自己。从今天起,我要真实。
热辣滚烫里的歌词鼓舞人心:
人生啊,只有一次吗
那就算啦,不用重来
我就自己修改啦
修改成我想的样子
小狮子啊,开始觉醒吧
我面前的绊脚石
会在奔跑时被垫起
让我站得更高
飞翔吧
这一辈子,我来决定啦
改变,永远可能发生!哪怕已人生过半,哪怕已走向暮年,都可以好好地再养自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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