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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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刚刚和妈妈通了电话。没有什么重要的，无非是聊聊这冷下来又暖上去的天气。妈妈问问我孩子学习的情况如何，我问问她的身体怎样的话。或者妈妈跟我叙谈叙谈她跟老爸的生活种种。隔着电话已经听得出妈妈苍老的味道。透过声音我似乎能看到她一手举着电话，微微仰着头，眯着眼。边看电视边跟我播报天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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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样子就是母亲曾经的面孔。而且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妈妈了。包括一些神态都一模一样。可以说我就是妈妈的年轻时代。但我好像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如不肯承认妈妈老了一样。

对于儿女来说，在心理上发现并承认双亲已老是一件不怎么令人开心的事情。最起码我是这样的。有时甚至刻意回避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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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妈妈还是老了。头发稀疏，斑白着贴在已经干瘦的两颊上。嘴角固执地朝下弯着，这跟她的脾气有关。因为老妈认准的事情没几个人劝得住推的翻的。她再也不会用充满温柔光辉的眼神抚摸我，不知何时起，我们说话的时候彼此很少对视。妈妈见到我最大的爱好是控诉老爸如何惹她生气伤心，如何不肯配合她在生活里的步调诸如此类的“大事情”虽然没人比我更听得懂她的“大事情”有多幼稚可笑。但我还得耐着性子去开解她。老妈浑浊的眼神里透出些释然。我们的会面就能愉快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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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情，一个女人在生活的柴米油盐里不知不觉就送走了自己的锦绣年华。她要照顾一家子人的吃穿。要揣着有限的收入精打细算过日子。儿女的个子长起来，母亲的腰身弯下去。曾经如何意气风发过，还是怎样浪漫多情过。都被岁月不留痕迹的碾压粉碎了。于是在苍老中数着日子靠盼着见孩子走余生。

母亲已老，老成了一个任性的孩子。一个让人心疼牵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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