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地疼痛,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是撕裂的痛,脑子里清楚的知道我要失去那个给我生命、让我叫了一辈子妈的女人了,虽然她让我回忆的多是痛苦大于快乐,一度我还恨她。
昨天晚上三姐妹吃完晚饭后散步,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我问小妹:"新买的床(老人家用多功能医疗医用护理床)好用么?"
"就是有点老往下滑,帮翻身轻松多了,老妈现在像块石头一样,她自己一点力劲都使不上了,身上有一块一块的红红的脱皮,老是不停的要喝水,说口渴得很。"
"她身上都脱皮了,她不呻吟叫痛么?"我忙追问。
"可能也疼吧,她只是要不停想的翻身。”妹应我。
"新床是怎么摆放了?靠放近衣柜旁边么?"我不停地问。
"放在原来大床的位置上啊,大床拆了,搬到楼脚放了。"
"啊?我以为你们会放到神台香炉后面那间房里放呢。"
"她不可能再那床了呀,也没有人睡这床了的,等死了,火烧而已了"。
"拆她原来的床时,她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啊,只有眼睛定定的望着罢了。"
我沉默了,突然感觉死亡离得好近好近。以前再怎么厉害的人、好强的人,再怎么让我恨的人,这一瞬间,感觉时随会消失在我的生活中,萌生出来许多许多的不舍,还有在脑海里时不时浮现缩倦在床上的她难受的样子。
两个月前,她走动非常困难了,胃口还好。我喝了一点酒后,还坐在她床边上说骂了她。说她现在的这个状况就是懒造成的,整天吃吃,什么也不想动,包括从年轻时一直懒得动,说隔壁家的刘奶奶比她大十岁,身体还好得很,也不为难子女的,你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就马上告之你的子女们,让他们担心,让他们身心疲惫,而你自己从来不关心、不疼爱你的子女们过。她侧睡在床上背对着我,一句一句的顶嘴我。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像我姐说的:她这样的送医院也不会收了,堂二哥说:没办法,拖天天而已了。
网友评论